褚照玉仍旧没动。
褚诜以为她怕,便朝前侧步,挡下了众人各有的目光,并低声与她说,“别怕,她们都是玉儿的亲人。”
褚照玉的耳朵痒痒的,好像有飞落的白絮覆在她的耳尖,让她沉静下来。
褚府的老夫人余氏拄着碧石镶嵌的手杖,顺着那美妇人的眼睛往前看,咳嗽两声,声调却变得愈发可亲,“玉丫头,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看看我的好孙女儿……”
褚照玉看着一脸严色的老妇这样冲她笑,她心有忐忑,可褚诜却握住她的手带她走进亭子。
“祖母,孙儿将玉儿安然无恙的带回来了。”
褚诜与余氏问安。
余氏点头,看面前这四孙女略带惋惜和内疚。
褚照玉的眼黑漆漆的,她在回想,她呆呆看余氏,学着褚诜缓慢开口,“祖母……”
她红了眼眶,声音有些颤。
余氏惊讶答应,伸手招她来。
褚照玉得褚诜的示意走到余氏的跟前儿,心底有一股难受的酸楚,于是突然俯跪在余氏的膝头上,咬着唇,脸色有些白。
余氏喜出望外,她执起褚照玉的手,“乖孙女儿,好孙女儿,记得祖母就好。”
余氏见褚照玉的手背和臂间有暗沉的软泡,捏住她时又摸到她比以往还要纤瘦羸弱的身子骨,面上的慈色更甚,甚至还含着动容和不忍心,“玉丫头,可苦了你了。”
余氏伸手将她拉起来,拍拍她的枯手背,“祖母知你半年前见我病重去佛狸山求药。不曾想……我的好孙女儿在返途中竟同马车一齐坠下赤河,让祖母心焦了好一阵。眼下,见我的好孙女儿好好的站着我面前……我们褚家,真该好生感谢棣王爷的仗义搭救。”
余氏终是没在众人面前提及褚照玉的痴傻,她跟褚照玉说,“玉丫头,你生了病,祖母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看。”
余氏说完,褚铄恨恨在后面站着,不甘心。
褚诜看自己的祖母,心底慰籍不少。
而褚照玉听到王爷,眼底有光又暗下去,她想起了会在床边唤她名姓的蔺祯。
褚照玉愣愣出神。
在旁观察的美妇站起身来,是她的赵姨娘,缓步走到她的身边,亲昵唤她“四闺女”,再提起救下她的王爷,“这也是我们褚府的福气。棣王爷对我们褚家关照有加,我们褚家也掏心掏肺……日后,等褚相府与棣王府结了亲,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哪儿能说两家话。”
口齿伶俐的赵姨娘扶着自己的细腰和流云髻,与余氏心往一处想。
褚诜听罢拧着眉峰,似乎赵姨娘不该这样说。
褚铄也不高兴。她知道她娘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可赵姨娘没看到其余人的神色,望着余氏,却忙着招手叫褚铄过去她身旁。
褚铄收起心思,过去了,却被她娘一把拉住手。
褚照玉也被赵姨娘死死拿住了手,皱眉头。
赵姨娘将两人的手搭在一块,“娘,您快瞧瞧,咱家褚铄与薛妹妹的闺女多好。”
褚铄随即摆出惨烈的笑脸,热情应声,“对呀祖母,您看,今日四妹妹刚回府,又在外面受了许多苦,我作为二姐姐,自然得多照应四妹妹。”
褚铄一说,在场的几个人都隐约变了脸色。
余氏笑着点头,对众人说,“铄丫头处事颇有她娘的风范,大气得体。”又对褚铄说,“你是姐姐。玉丫头生了病,你得多与她说说以往的事,兴许隔些日子,玉丫头就有好转了。”
褚铄笑脸应下。
褚照玉感觉芒刺在背。
褚诜面色沉重,知褚铄不会真心待玉儿,“祖母,玉儿刚刚回府,这些事还得慢慢来,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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