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严凡说着神情开始暗淡起来。

    “但是美梦终究只是美梦，在我四岁的那一年，那本是一个晴天，我们全家人一起出去玩，但是却在回家的路上下了一场大雨，一辆大卡车因为轮胎打滑径直地撞向了我们，结果家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但是我却也变成了只能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因为我还小又变成了植物人，所以法院便将我爸爸的财产交给了我的叔叔，但是要求就是必须照顾我，若是我有朝一天‘活过来的话，那么叔叔就必须将财产全部还给我。’”

    “所以叔叔便将我丢在了这里，我在这里躺了半年意识便清醒了过来，我发现自己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我尝试与别人进行交谈，但是我甚至连眼球都动不了。我每天都在疯狂地喊叫，我希望有人能发现我的异样。但是不论我怎么做，就是没人能注意到我。”

    “因为我是个没人照看的植物人，所以渐渐地这个疗养院的护士们开始不愿意到我这里来照顾我，若不是为了需要让我活下去，恐怕她们根本不会踏足这个地方。”

    严凡说着身体又开始颤抖了，似乎开始讲到了他最不想回忆起的部分。

    “后来，大概是在我躺在这里的一年之后，有一天，一个负责为我清理的护工在帮我清理时，突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那眼神代表着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个眼神很可怕，我想要逃避，但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严凡的眼神开始变得恐惧，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夜歌的袖子，夜歌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和不甘。

    “那是噩梦的开始，他慢慢的将手伸到我的脸上，然后是我的衣服内，最后他将手指伸进了我的我痛苦地不停地尖叫，我请求他停下来，但是没用，他听不见。”

    夜歌听着听着皱紧了眉头，她看着抓着她衣袖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变得泛白，还有那双眼睛，明明那是看到她是那么的干净明亮，现在却充满了仇恨，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邪恶，我就想是一个玩偶一样任由他玩弄。但他似乎觉得不满足，又或者是因为即使这样做也没有人发现，于是他侵犯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是每天都会来。我很害怕，没当看到他走进来我就仿佛掉入了地狱一般，他是恶魔，是恶魔，是恶魔啊！”

    严凡愤怒地哭了起来，小小的人儿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令人心疼。

    夜歌没想到会是这样，居然会这么严重，她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这样的人渣真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解气，居然会对一个没有还手能力的人做出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对一个孩子！若是可以她真想放把狱火烧死他们！

    “再后来，他不再对我做任何事了，但是他开始找来了很多的人，几乎是一个礼拜变回带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到这里，然后同样的噩梦又开始了，一次又一次，我觉得我快要疯掉了，我甚至想要自杀，但是我却连自杀都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夜歌听着严凡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想叫他不要再讲了，但是讲出来的话，或许他能变得不再那么恐惧，若是这样她愿意继续静静地聆听。

    “我想死但是却死不了，每天早上那个护士都会过来为我换药水，那好像是保证我能活下去的东西，我真希望我能动手将它拔掉，若是意念能杀死我自己的话，或许我早就死了。夜姐姐，我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带着这样屈辱的身体，即便是我能醒过来，但我觉得我必定无法背负着自己的屈辱活下去。所以，我拜托你好吗，让我死吧！”

    严凡看着夜歌，他的手还紧紧地抓着夜歌的衣袖，眼神是一片死灰。

    为什么这样的色彩会出现在一个小小年纪的少年眼中？

    这个世界为什么变得如此肮脏？

    人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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