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国入主洛阳后,整个洛阳城的风貌变得完全不一样起来。
秦国的法令从栎阳城迁移到洛阳城,其中没有丝毫的变样——依旧是一样的只要耕种便能够获得奖赏,依旧是一样的只要参加军队便能够获得奖赏,而百姓们的反应,也依旧如出一辙。
本来仿佛已经变成一潭死水的洛阳城的经济,也陡然变得活跃了起来,客商来来往往,将财富与情报四处传播着,而百姓则从中受益,并开始了来年的耕种。
由于周朝采取的是隶农制度,将奴隶一般的农民绑在田地上,每日以耕种为生,并且耕种得到的粮食则用于给贵族们饱餐,而农民自身却得不到满足。在这种落后的生产关系的催促下,周朝的财富自然面临着萎缩,这不仅是洛阳沦落为破败的王城的原因,也是在这各大战国的激烈竞争当中感到不适的原因。
若是这天选者苏秦降临的时候,能带来点黑科技之类,比如袁隆平的水稻之类的东西,为百姓们压压惊,让百姓们的耕种能够获得更多的收成,并合理分配贵族与农民的比例,恐怕还能给那腐朽的周朝延年益寿——但历史并没有这样的假设。
由于秦朝制度的促使,百姓们耕种的热情变得十分高涨,仿佛是要满溢出来般,疯狂地开垦着耕地,仿佛是要将当年的饥馑与贫困全部弥补回来一般——这一切都得益于一个简单的制度,那便是土地的私有制。
土地私有制,指的便是土地归个人占有,并且能够随意支配的土地分配模式。它是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以及那原始的隶农制、井田制和宗族制的瓦解,而形成的新的所有制度。
这一制度的出现,并非是李悝、吴起或是商鞅这些改革家的发明,乃至很久以前的人与人之间的斗争的结晶。
事实上,在西周末年,贪得无厌的贵族想要从土地当中获得更多的利益——但土地的数量是固定的,而百姓的数量也是固定的,甚至连贵族和朝廷分配的比例也是固定的——因此贵族才想出了一个惊人的主意,那便是瞒着朝廷开垦土地,并招纳因为战乱和饥荒而导致的流民,并将这部分土地和百姓的数量隐瞒下来。
这样一来,贵族们便获得了独立于周天子的恩赐的收入,甚至在经过一系列战争和动乱后,忙着捡起滚落的王冠的诸侯越来越多,而想要得到独立收入的贵族也越来越多,因此最早的土地私有制才得意诞生。
许多诸侯、卿和大夫,凭借着周天子权威的凋零,以及在分封之地的强势,甚至本应属于周天子的公田,也变为了自己的私有田地,生产出来的粮食完全不上缴,这也间接导致了周王室实力的削弱,为周王室最终在动乱和消亡奠定了基础。
周朝和诸侯对于田地的争夺,由来已久,晋国的大夫甚至公然与周王室争夺田地,双方互不相让,然后跑去找晋侯打官司。最终周王室得到了晋侯的支持,才勉勉强强从那些强势如地方军阀般的贵族当中,将田地收回。周朝的衰落也可见一斑。
这段历史到战国时代为止,就算地方的诸侯如何飞扬跋扈,贵族们如何嚣张得意,至少还遵循着自己只不过是“领命开发”“领命管理”,偷偷摸摸地获取收益,从道德上还是说不过去。
但进入了战国时代之后,由于招贤纳士的需要,各国需要用金银财宝来获得有识之士的认可,甚至将田宅当做有识之士的奖励——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原本公认属于周天子的土地,被赐予了一个普通人——由此一来,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周朝的制度开始瓦解,取而代之的则是各个变法家所提倡的土地私有。
这一政策最典型的案例,莫过于魏国的魏武卒,以及魏王江枫建立的炽炎骑士团了。只要在魏国的军事系统当中获得一定的地位,那么便能够获得土地奖赏,家人可以在这些土地上无忧无虑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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