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的是,被甘雄依仗为换取敌人性命同归于尽的终极杀器,发射出来的弹丸,镶嵌在了车漠的盾牌上。
“居然敢对君上下手,给我去死吧!”
挡下攻击的车漠顿时暴怒起来,拎着巨斧冲了上去,但发现袭击失败的甘雄早已心灰意冷,仰天狂啸数声“天亡我也”,然后便抽出长剑,在众目睽睽之下往脖子抹去——
“奈何出生于”
“不要啊!”
腹淳撕心裂肺地叫出声,然后纵身扑到了甘雄面前,但锋利的长剑早已割破了喉管,这名可怜而可悲的少年的身躯轰然倒地,殷红的血液灿烂地绽放开来。
“叛军首领已死,所有人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孟翰用枪尖挑起甘雄的头颅,高声宣布道。
叛军士兵们眼见首领已死,再加上战马上的左庶长更是散发出无法抗拒的威严,于是士兵们便纷纷放下武器,跪伏在地上,而有些多年受到甘氏恩惠的家臣和死士,则朝着身边的秦军发动了必死的冲击,或者是效仿自家的少主引颈自刎——
唯有黑衣少年腹淳一手握枪,一手握剑,目光呆滞地停留在原地。
回忆在腹淳的脑海中如录像带倒带一般回放着——
“我没有你这种不孝子。”
在大雨滂沱的夜里,剑术大师腹打开家门,将腹淳扔了出去。
“以后不要叫我父亲。”
仅仅是因为腹淳的性取向是男人而非是女人,便被父亲当作异类乃至怪胎扔出了家门——不仅如此,腹淳深爱着的那名少年,也被腹乱棍打出门外,最终因为被家人排斥而饿死在街头——而如今腹淳也即将重蹈爱人的覆辙。
正当腹淳想要与爱人共赴黄泉时,眼前却骤然出现了爱人的身影——
“怎么了?”白衣少年温柔地询问道,“跟我回家吧,我来照顾你。”
在这样的温柔话语中,腹淳昏睡过去,意识最后的残留便是濡湿冰冷的衣服,还有少年温暖的怀抱。当腹淳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充满了熏香的床上,而那名白衣少年正想要偷吻自己的时候,腹淳一把抱住了甘雄,由于常年练剑而格外柔软的双手朝着神秘的地方游走着
最终腹淳住在了甘雄的家中,身着黑衣行走于黑夜当中,为甘氏做一些传信、刺探乃至是暗杀之类的事情。虽然腹视这个儿子为异类,但毕竟还是自身的骨肉,何况甘龙又是腹的挚友,因此腹也就对儿子不闻不问,但逢年过节依然悄悄托人嘘寒问暖。
当甘雄对腹淳缓缓道出自己的远大谋划时,腹淳顿时发现,原本甘雄只获得了自己的身体,却没想到现在连同心灵也一并俘获了——不管甘雄想要联系义渠也好,想要反叛国君也好,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够一起获得幸福就行了——
但如今野望破灭的甘雄已经身死,继续活下去也已经失去意义了。
与其浑浑噩噩地停留在这个世界上,不如将甘雄的意愿——杀死那名摧毁了自身野望的家伙——彻底贯彻下去吧!
害死了甘雄的家伙就是你是吗
就算是秦国国君也无所谓了
就用你的鲜血来浇灌爱人的坟头吧
复仇的欲念如同火焰一般,让腹淳身上的鲜血骤然沸腾起来!
不知不觉间,腹淳手中的银月枪发生了神奇的异变——那些凝聚在银月枪中的战斗记忆,其中也蕴含着历史上的武将们对仇人的复仇欲念,这些复仇的欲念仿佛和腹淳获得了共鸣一般,使得腹淳不仅获得了武将们的战斗记忆,甚至还觉醒了他们临死前的狂热状态——那杆银色的长枪,如今却洗刷上了一层刺目的猩红!
“不好”久经征战而对杀气十分敏感的嬴虔察觉到了腹淳的异变,“这个家伙恐怕要——君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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