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感受到死亡的过程是件愉快的事吗？有时候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了。“小于愤愤的盯着古漠说。

    古漠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站起身问他，“你药效什么时候过？“

    小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该吃药了，怎么了？“

    “没什么，你药是在钟婆婆那里买的吧？“古漠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

    “是啊，你什么意思？“小于看出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药还有多少？给我看看，你长期都需要，量这么大，我跟钟婆婆很熟的，以后我叫她最低价卖给你。“古漠的眼神开始在桌上搜索起来。

    “真的假的？你还愿意帮这个忙？“小于不相信他。

    “你失忆了我可没失忆，小时候我俩捣蛋的那些事我还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你不认我这个哥哥了，我心里可还是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的。“古漠的眼神很认真，这些全都是他的真心话。

    小于能看懂他的表情，心里一软，就起身去冰箱的角落里拿出一个装辣椒酱的瓶子，药就藏在里面。他拿出小药瓶，对着灯光看了看，“还有一小半。你可得说话算话啊，我工资也不高，每个月还要拿出不少去孝敬钟婆婆。你要能让她便宜点，我请你吃饭。“

    “能便宜点就请我吃饭，我要还能给你说个更省钱的办法，你该怎么感谢我呢？“古漠笑着说。

    “什么办法？“小于又开始觉得他的表情很奇怪了。

    “给我看看药，我看看到底剩多少。“古漠伸出手来。

    “还有一小半，我眼睛可没问题。“小于越看越觉得古漠不对劲。

    “我看一下又不会搞破坏，你放心好了。“古漠微笑着。

    “你这人好奇怪。“小于嘟囔了一声把手里的药瓶子递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古漠一只手迅速的拽出小于手里的药瓶，另一只手接上来就紧紧的握住了他递药的这只手。

    “你干什么！“小于还没反应过来他搞的什么鬼，就觉得天昏地暗起来。

    霎那间，小于觉得心里阵阵发凉，整个胸腔有种正在被人掏空的感觉，那疼痛由里到外，从内脏痛到皮肤。一寸一寸像被人在用不那么锋利的小刀一小块一小块的割开。头什么？这是你的感受？”小于有些惊讶。

    “每天早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就会有这些感受，24小时来一遍。”古漠面无表情的说着，像在说别人的事。

    “不对啊，从我的记得我摸过的那些事，我感受到的都是已经离世的人遗留在物品上的濒死感受。说白了，就是只有死了的人的感觉我才能体会得到。那个笔记本，你说你经常摸，可我没从上面感受到一丁点儿东西。那很正常，因为你没还没死。但是你刚才给我的那些感受又完全不正常，我跟普通人握手是不会有感觉的，除非他亲手结果了别人。我没懂，你是怎么回事。”小于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心里的疑问。

    “因为我还没死，我每天都重复着要死的那个过程。不过呢，我也死了，因为我只在夜晚才能活过来。”古漠的口气好像在朗诵诗歌。

    “什么没死又死了，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小于还挺不满的。

    “我白天的时候是不存在的，死是死了，没死得那么死。等天一黑，我又活过来了。天一亮，我就死了。这样明白了吧？”古漠看小于对自己事情好奇的表情觉得挺好笑。

    “白天死，晚上活。怎么会这样！”小于听明白了，觉得简直不能接受世界上还有这种生命体存在。

    “我爸拿命换出来的。”古漠说。

    “你爸真用他的命换你活过来了！”小于惊讶万分。

    古漠点点头。

    “他怎么做到的！”小于觉得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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