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断,明镜缺,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唐哲修说,我对李四的喜欢,是病态的。无因无果,无欲无求,不知因何而起,便是一往情深。我笑他不懂爱情,他却说是我被短暂的迷惑。唐哲修告诉我,李四身上的玉带,镶嵌有一块能量石,那日秋收大典,若不是碍于我在场,他就会去上前询问。被能量石辐射过一次的人,再一次接触,人的生理会受到干扰,就会不受控制的靠近。当时我是毫不在意的,可是后来细细想来,却又真的是这般。我不受控制的走向海棠花下的他,不受控制的要救他性命,一直都是在他面前,失了理智。原来,我真的是受到了蛊惑。
现在,当一只手将我抱上马的时候,我依然想会不会是他。只可惜,在我最危急的关头,来人不是他,是现在本该死在监狱中的钱益。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盼着他生,因为钱家覆灭,他正当最好的年纪,不应这样草草了结此生。自私的盼着他死,是因为希望我现在所看到的那些,不过是谣传,阿爹没有去天牢,他会接我回去。可是他此刻却真真切切的站在我面前,将我最后的一点幻想都通通击碎。
“为何会这样。”我情不自禁的喃喃道。握着缰绳的手突然一抖,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在变得沉重和急促。“柳萱,对不起,从现在开始,我会保护你。”他的声音里已经变得沙哑和苍老,历经一场生死后,终究是不复往昔。
“钱益,送我回去。”我现在不愿意再耽误时间了,我心里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如果此刻再耽误,会错过更多的东西。“柳萱,我。。。我知道,你现在难以接受,但是回家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能就这样让你回去。”他急切的希望我能听从他的想法,声音微微有些焦急。我扭过头,看着他,原本是温润如玉的公子,一番折磨后,面容枯槁,双眼模糊,我不忍再为难他,可是我心里的念头太过于强硬,我不能让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我咬了咬牙说道:“钱益,让我回去一趟,这之后,我保证会听从你的安排,随着你离开。”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视线飞快的躲开,看向别处。“柳萱,不管这样是错是对,我的退让也就仅此一次,如今到处都是眼线,府里不宜久留。”他终究是妥协了,调转了马头。
快行至府前,钱益停住马,扶我下来。我决定自己过去,让钱益守在这里,这样,即便是我那边出了什么事端,最后钱益也能及时逃走。他倚着马,平静地看了看我,又默默将一把匕首塞到我的手上。我将其收入怀中,起身离开。想想还是回头对他说:“我若没有回来,不必等。“
这条路,我再也熟悉不过了。第一次出府,就是和碧月从这里走,也是在这里,碰见了李祐。回忆像洪水般袭来,越是在你无所防备的时候,越是汹涌。我想要笑,如果还有机会,下次我要把我现在的这种怪异的感觉说给阿爹还有碧月听。我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这些天来的所见所闻,还有钱益意外活下来的事情,我都想一一告诉他们,这一来,就开始忍不住笑,笑的竟然眼泪都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即便是在我看见王府门口的尸体的时候,我依然是笑的已经近乎痴狂了
万籁俱寂,这是我唯一还能说出的感受。这死一般的沉静,胜过千千万万的言语,只是这样,便将所有的事实统统残忍的砸过来,让我无从逃离。我再无力气站起,跪在地上,看着已经凝结的血,看着满目的疮痍,昔日生机勃勃的王府,如今却是森然地狱。苍天不仁,万物为诌狗,兴衰荣辱,不过一瞬。
尸首已经是面目模糊,我只能从他们的衣着上微微辨认出。他们都是我的家人,给予了那个任性调皮的我久违的家人的温馨。我还未曾报答分毫,便已经无法挽回。我感觉地面在坍陷,绝望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我一点点拉入崩溃的边缘。
“太子殿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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