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为静谧的城堡泼上了墨色的黑,死一般的寂静里,只听得见迹部景吾的紊乱呼吸声。玄武岩铺成的走廊遥遥无尽头,缱绻着暗夜诡谲的气息。
“游和风,游和风!”对称排列的木门在推力下发出“咯吱”响声,恣意嘲讽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少年。
游和风浸在光影里的背影冷如皎月,明暗交替间,仿佛随时都会隐去。她飘飘晃晃,引着迹部景吾趔趔趄趄到了吊桥。
迹部景吾迈出的脚步被强磁力固定在原地,视野里,吊桥中央的游和风轻抚锈迹斑斑的锁链,旖旎温婉。她轻盈地攀越过锁链,一只脚伸出吊桥外。脚底的万丈沉渊,宛如一头狡猾蛰伏在黑夜深处的猛兽。
迹部景吾想开口,却发不出声。他是王,无能为力的王。
游和风侧过身,凄婉的笑容犹如城堡外漫山遍野凋零的红玫瑰,衰落而颓败。夜色浓稠,如酒让人醉生梦死,月色温润,如水让歌舞升平的王国化为南柯一梦。
“迹部君,黑夜里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游和风柔声道,旋即纵身一跳,身轻如烟,同月光沉没在深渊里。
“游和风!”
迹部景吾的惊叫吓坏了卧室外打瞌睡的仆人,哪儿还顾得规矩一股脑儿地推门而入,望见坐在床上惊魂未定的迹部少爷。与平日不同,眉宇间已然慌乱无神,一双瞳仁黑得深不见底,斥盈着决绝与倦怠,像一头迷失在雾气丛生树林里的鹿,四处乱撞。
“景吾少爷!”闻讯而来的森田管家赶紧命人端上温水,又倒出两粒白色药丸。
森田管家忧心忡忡地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迹部景吾,这不是第一次他从梦中惊醒了,早在一星期前,迹部景吾就被噩梦缠身,内容无一例外地都与那位小姐有关。
“少爷,又是游…”话音未落,却被迹部景吾粗鲁地打断。
“不是她。”瞥一眼墙上的挂钟,夜里2点半。又是这个时间吗,不是巧合吧。迹部景吾蹙眉,心跳还剧烈跳动,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太逼真了。
“景吾少爷,打个电话或许会让您安心些。”
“本大爷不会打扰她。”少年执意不肯打通电话,旋开台灯,床头柜上与她的合照让他无处安放的心有了着落。
黑,黑社会?
“不不不,游小姐,您误会了,”坐在对面的老人家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是景吾少爷的管家,森田林。”
心有余悸地环视他身后一字排开的保镖,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老人家。
森田关机简要地说明来意后,我一头雾水,“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迹部景吾看见我就做噩梦?沃日,我又不是夜叉真的那么吓人吗
“是的,”好不做作的老人家,“景吾少爷每晚醒来都会叫您的名字。”
这话我没法儿接。大叫我的名字就说明和我有关系了?没准儿梦里我抢了他男人手冢国光他破口大骂我呢。
森田管家起身,深鞠躬,“无论如何,希望您能和景吾少爷谈谈,拜托您了。”
哎别别别,我谈我谈,你都这把年纪对一小辈又是鞠躬又是敬语的,我还想活到100岁老人家你就不要添乱了。
长那么大,第一次被保镖簇拥上了劳斯莱斯幻影,完全ok的。你以为有钱人就快乐?有钱人的快乐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
迹部家族是日本上流社会颇具影响力的名门大家,经营的迹部财团与三菱财团齐名,掌握着日本国民经济命脉。毫不夸张地说,迹部财团几大的股东动一动手指,就决定着上亿资金的流动方向。
至于迹部景吾的家,只能用“壕无人性”形容。他家豪华成什么样子呢?具体来说,就是我看见一幢宏伟的城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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