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还请手下留情。”
来的是前些天,与他们几位在桥头碰过面的老婆婆,不是那马玲珑又是谁。
马婆婆一副风中残烛的模样,脸盘子上邹巴巴的皮肤耷拉着,腰弓的跟只河里的虾子一般,一只手负在背后,另一只手拄着个拐杖,整个人颤颤巍巍地,一步一步地从木屋子内挪出来。
易染尘见马婆婆出门,连忙上前搀扶,马婆婆一挥手,他便退到一旁。
她在空中嗅了嗅,许久之后,叹了口气,说道:“为了她,付出这般代价,真的值吗?”
白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看向金肖肖,问道:“为了他,你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又可是值得的?”
金肖肖自然是不清楚白日问这话的意思,只是还未等他开口,那马婆婆已是抢先说到。
“你答应过我的,将他置身与劫数之外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粗重地喘息声让周围的少年们清晰的感受到,这位年迈的神婆,此刻正是非常愤怒,他们不禁在心中猜想,这位“他”,究竟是谁?
不过显然,白日定是知晓此事的。
“我虽将他从劫数中抽离出来,但已经是犯了‘天律’。他虽已不会是‘历劫’者,但却必须是‘见证’者,见证那个家族中的兴衰,探寻那段肮脏的过去。他虽无需去承受他所需要承受的,但却必须为他人去解决他人所解决不了的,一切,皆有命数,便是我,也是无法更改的。”
“是嘛,就连神通广大的‘白先生’,也只能做到这般地步吗?”
马婆婆的神色瞬间黯淡下去,多年以前,她与他付出了那般大的代价,却依旧没办法让他们的孩子,脱离这段劫数。
“你放心,答应过你们的事情,我是一定会办到的,至少我不会让他死在历劫的路上。”
马婆婆看着眼前的少年,脸色稍微缓和下来,毕竟,他们的孩子,所要面对的,已不是她所能够掌控的,而她身前的这位少年,虽不知怎的沾了满身的妖气,但却也是最值得托付的一个人了。
“唉——”马婆婆叹了口气,与门口的两位说道:“你们且先进来吧,喝杯热茶,天亮之后,我叫那芸陪你们走上一遭就是了。”
“可是——”一旁的易染尘出声阻止,毕竟马婆婆口中的这位“白先生”与他来讲,可是危险的很呢。
“没事的染尘,你是好孩子,我这老婆子也是难为你了,要你去面对这般人物,只是,他以前并不是你现在所看到的这般样子,他,也是个可怜人罢了,但他绝对不是坏人,我前些时候与你说的要拦住门前的人,仅仅只是不想掺和金家的糟污事儿罢了,并没有针对谁。我看的出来,你们之间是有误会的,但你可以放心,这个人虽说不是你的朋友,但也绝不是你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马婆婆说完话,便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现在...现在能让我们进来了吧?”金肖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若不是白日拉了他一把,可能就要被这位大荒城的天才少年,给削了头颅去,所以现在与他说话,也是没什么好气,只不过还是慑与他的实力,怕他再给自己来上一剑,所以说话的感觉,也是颤颤巍巍的:“唉...我说易...易少侠,想来我也应该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吧,你在金府的日子虽短,但好歹我也是好茶好菜伺候着的,怎的现在是说翻脸就翻脸。”
其身前的易染尘自知理亏,知道伤了这位小兄弟的心,又因自己判断失误,错把白日当做那祸患,现下金肖肖向其质问,也是羞红了一张俊脸,毕竟自己出门历练了这么久,诸事顺遂,但到了这小小的丰元县,却是接二连三的犯错,不过,他并不是个不敢面对与承认错误的人,当即便单膝跪地,向身前的二位抱拳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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