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舟半梦半醒间,听见木板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是方荼在室内焦躁地走动。
白舟奇道:“出什么事了?”
方荼见他醒了,便迎过来笑道:“你可算醒了,我在这船舱里都快待了一天了,想出去透透气,卫姑娘劝我心玉阳派那帮人找我麻烦,我当然不怕他们,但留你们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卫姑娘又不愿意叫醒你,我只好在这里散散步喽。”
沃若在一旁笑道:“可你还是把他吵醒了。”
方荼道:“嘿嘿,反正睡了这么久,不被热醒也该睡饱了。”
“我不热,你们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白舟见沃若衣着松散,右手不停地抖动衣襟,脸上泛着淡淡的红霞,几缕青丝贴在脸上,好像刚刚出浴的样子;再看方荼,更是直接光着上身,汗珠在他黝黑的皮肤上颗粒可见。
“奇怪,你好像真的不热的样子。”方荼说着伸手按在白舟肩上,只感觉到一阵干爽,“嗬!你还真不热!”
白舟道:“好像自从我修炼道术以来,对寒暑的忍耐力都增强了不少。”
“是吗?那我怎么……”方荼说到一半,又嘻嘻笑道:“我忘了,咱们的道术不是同源嘛!不过卫姑娘也挺热,难道说是学术不精?”
沃若收了收衣襟,脸红道:“我本来就没学过道术。”
方荼疑惑道:“你不也是莫先生的弟子吗?怎么……”
白舟这才想起自沃若病愈后一直没有告诉她秦露晞说的谎,见也瞒不住了,便道:“这个……其实卫姑娘她是我师姐的挚友,那日形势所迫才谎称是我们的师姐……”
方荼沉吟片刻,笑道:“那卫姑娘岂不真如我所说是个花架子?”他又觉得此话不妥,向沃若道:“卫姑娘别见怪,卫姑娘聪明机智,不学道术也罢,这样漂亮的姑娘家在江湖打打杀杀也实在说不过去嘛。”
沃若微笑道:“多谢方大哥良言,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拖累你们就好。”
方荼面色尴尬,道:“怎么会……”
白舟心想沃若既然是师父的女儿,学些道术防身也是好的,便道:“要是卫姑娘愿意,我可以把我修炼道术的心法讲给你听,凭卫姑娘的头脑,一定能有所成效。”
沃若年少时曾从舅父那里学过一点道术,只是一直未放在心上,加之母亲也不赞同她去学这些本事,便不了了之。现下又有机会摆在她眼前,她也不知该不该接受。
白舟见沃若迟迟不肯答应,以为她在顾虑能不能学会,便自顾自道:“师父说这道术也不难,其实主要看修习者悟性,我简单告诉你要领,如果能理会自然最好,如果不能理解也只需偶尔放在心上思虑思虑,反正道术不同于其它武功,道术一念通则成,否则即便花上几十年苦思冥想也未必能学会。”
方荼道:“嘿嘿,就是这样,卫姑娘就学学呗,又不是什么坏事。”
沃若矜持道:“我……我曾经向舅父学过一些,只怕没有这个天赋,你们瞧——”说着,沃若聚精会神,轻拈葱指,好似一尊玉像静默着。
良久,沃若没有一丝动静,方荼轻咳了几声,道:“咳咳,卫姑娘是不是记错心法了?”
沃若奇道:“不应该呀,我怎会记错?难道不是‘道体在外,感道周行,物我皆常’这个道理?”
白舟颔首道:“是,然后呢?”
沃若摇头道:“没有了,舅父当初还说了一些,但好像都是这几句的扩充解释,我当时听后暗自试了试,虽是似懂非懂,但也还可以聚起一丝白气,现在却不能了。”
白舟想到师父曾说修道者的性情变化对道术的影响甚大,严重者甚至会被道术背弃,再也使不出道术来。白舟安慰道:“别灰心,你可能是不知进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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