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正蹲在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目光如炬的盯着不远处地面上一个泥泞的坑洞,他们应该就是从那个洞口爬出来的。太公的眉毛又粗又浓,黑白参半的毛发也比一般人的要长上许多,被雨水打湿之后黏在一起,就像是两撮胡子一样挂在眼睛两边。这个老头并不慈眉善目,却也不是陈三水钱串子那种阴险狡诈之徒,只在眉目间偶尔会露出些凶恶。封鬼对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刚开始他浑身是血的站在蛇群里那一幕,当初的感觉是这老头简直就不是人类,而是个凶神恶煞的阎罗。现在倒是恢复了老人的常态,虽然紧皱着眉,却还算面色安详的抽着烟。
可令封鬼诧异的是他刚才说的那番话,自己中的不是蛇毒,而是大守宫的毒。大守宫其实就是壁虎的一种古老叫法,现在基本没有人会用这个名字,不过道门中人却很喜欢这么叫。西南地区的人多称其为四脚蛇、巴壁虎,而太公是个湘西偏远山区的老苗民,几乎一辈子没出过洞子坳,怎么会叫出这个名字来呢?而且他显然很清楚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壁虎,他知道自己是中了大壁虎的毒。
翎花肯定也注意到了这点,也很诧异的看向太公:
“太公,您怎么会知道‘守宫’这个名字的?”
太公瞪了他一眼说:
“怎么!这名字我不能知道么?”
“做什么手工啊?这荒郊野岭的,你们是想缝衣服还是纳鞋底啊?”二胖不知道什么是守宫,问了个没人愿意回答的白痴问题。
“您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可能您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您要是知道了,就会觉得这两个字从一个湘西老山民的嘴里说出来有点儿奇怪了。”
“哼!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不过我知道这位小哥绝对不是个凡人。大守宫的毒是没解的,别说被咬一口,就是碰一下都必死无疑。你脑门子上那个红点就是大守宫的舌头舔的,可你竟然还能好好的活着,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太公的目光越来越犀利,看得封鬼心里直发毛。他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就听二胖嘻嘻哈哈的说道:
“我说老爷子!这您就孤陋寡闻了吧,咱哥们儿那可是降妖除魔的大师,还是一嫡传掌门呢!他的血可是封家纯阳宝血百毒不侵呐!就连毒龙神鸟都毒不死他,更别说什么鼠蚁蛇虫了。不过你们说的大守宫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太公一愣,皱眉道:
“哪个封家?难道是道派的封门?”
“哎呦!您老竟然听说过这个?看来封家很出名嘛!连大山里的山民都知道。”
不只是二胖,包括封鬼所有人都很奇怪的看着太公,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这简直就出乎所有人意料啊。
“封九坤是你什么人?”太公紧接着又说出了一个比“守宫”还要带有爆炸性的名字,封鬼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二胖说:
“是他爷爷啊。哎呦!您认识封鬼的爷爷?敢情这还是故人啊!”
“你爷爷?真的假的!你是九爷的孙子?”
太公一下子变了面色,原本脸上所有凶狠犀利的颜色全都消失了,换成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表情,有意外,有激动,有惊喜,也有悲痛。
“您……您认识我爷爷?”封鬼不敢确定的问了一句,没想到太公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泥泞不堪的地上,握住封鬼的手就哭了起来。
“我靠!这,这是什么情况?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诧异震惊的看着这个跪在封鬼面前的老人,封鬼也是惊愕的不知所措,想要赶紧扶老人起来无奈自己正浑身无力的靠在宋阿拽肩上,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比自己大这么多的长辈怎么会突然哭着给自己下跪,这简直就是折煞了他的小命啊。
“太,太公,您先起来,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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