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姑娘她,梳子已经找到了吗?”几人在客栈喝茶聊天,常倚竹突然问起。
“梳子?哦,是不是我和老蔚贴满了全长安的那把?”至凌霄痛苦地回想起那个下午。
“何思,”杜云倾眼睑低垂,“她让我多谢各位,已经找回梳子了。”
巍然和至凌霄继续描述全长安贴告示的心酸历程,杜云倾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假装要摆弄案台上的香草起身走到门口,然后又怔怔地发起呆来。
“云倾,有事情吗?”
温暖的语气。
杜云倾侧过头,常倚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正轻声说话。
“什么事情?没有事情。”微微蹙眉,心不在焉。
“嗯?”又靠近一点,手指捻起一缕发丝小力握住。
“你说,以前的记忆重要吗?”杜老板娘此时没有心情管这个面如冠玉却总喜欢搞小动作的人,犹豫了一下问道。
“过去就只是过去而已,记忆可以再次创造。”平日里容易不好意思然后炸毛的猫,怎么就突然间一副低落的模样?还问了这样奇怪的问题。
连常倚竹也是这样认为的吗?杜云倾想了会儿,心里好受多了,一下子抽回别人手里的自己的头发,转身正准备扬长而去呢,复又回过头一把扯住常倚竹的头发笑眯眯:
“明白了,有劳常侍郎。”
常倚竹先是愣了一下,知道她是在报复自己摸她头发后,随即眼神柔和低头靠近,语气尽是笑意:
“你喜欢吃鱼么?”
这边,几人明明就看了个满眼,脸上却还要装作毫无波澜,心里觉得自己都快要瞎了。
“呃这个,老大,忘了提醒你,上州刺史徐大人明天就到长安城。”蔚然突然想起正经事情,朝那两人说到。
照例说,刺史大人到访是需要好好接待的,但是偏偏这个徐大人喜爱低调,这次也只是打算拜谢曾有对他过师恩的陈南风而已。
“倒是忘了,尚书大人曾嘱咐我要为刺史大人设宴。”
“到光宅坊吗?”蔚然接着问道。
西京长安有两处教司坊,左教坊是延政坊,官妓多工舞,姿体曼且妙;右教坊是光宅坊,官妓多善歌,声音脆又婉。
蔚然心知,常倚竹素来不请那些个什么官妓的,也不常陪同其他大人应酬,这么久了也只去过一次光宅坊,那索性也选这个就是。
“光宅坊!官妓!”杜云倾突然说。
“嗯,倒是不常去,”常倚竹回答完,又转身问蔚然,“不知只在饭馆设宴会不会不妥?”
“当然不妥啊,光宅坊你不喜欢的话,延政坊怎么样?”杜云倾跟着走过去说道。
怎么了这是,这么感兴趣?常倚竹伸出手环过杜云倾,让她坐到旁边,说:
“云倾想去?”
“早听闻教坊女子歌舞双全,只可惜不能一见,”杜云倾眨眨眼,“我就瞧瞧。”
常倚竹看了半晌,柔声说:“不许任性。”
“可是怀安也想去。”杜云倾拉上怀安。
“不太想。”怀安略加思索说道,语气平淡。
“有酪樱桃。”
“其实我也想去。”怀安立马变卦。
杜云倾看着常侍郎,一双杏眼无辜又媚惑。
这下终于轮到常倚竹说不出话来,无奈,把几缕发丝挽到她耳后:
“好。”
记——常侍郎如何再次乖乖妥协。
“柳树摇摆轩窗外,姹紫嫣红随风开。不经年,韶光易逝朱颜辞,何处话相思?”
光宅坊内琴声交错,忽而响起几句歌声,婉转悠扬,余音绕梁。
“不愧是备受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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