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根在厂会议室大谈‘循环经济’之时,在相隔60里水路的高岩荡湖,却是一片煞气。
高岩,是水洼平原中少有的山林地貌。荡湖是个内湖,不在主航道上,湖面开阔,由于四周山林的缘故,湖面上常年雾气重重,船在湖中,尤如‘荡’在空中,‘荡湖’由此得名。
曾几何时,这高岩荡湖成了湖匪藏污纳垢的天然屏障,现在是洪门湖绍帮的舵舱。
在荡湖岸边一处开阔地上,建有一排排竹木混搭的平房,其中一间房内,七八个汉子正围坐在一起,争论不休。屋内乌烟瘴气,大烟、旱烟、叶子烟……混搭一气。
为首一位50岁左右,身材魁梧,四方脸,鼻直口阔,头发稀疏,中间秃顶,一双鹰一样犀利的眼睛,满脸杀气,地上都是他甩坏的杯子碎片。
此人正是洪门湖绍帮帮主金大拿,因为秃头,江湖上称谓‘金大赖’。
“他奶奶的,老子立帮二十几年,之今从未遭之如此惨象,这传扬出去,江湖上湖绍帮今后如何立足?”
昨晚,从开溜回来啰喽们的惨样,让金大赖发了整夜的怒火,本打算天一亮,就率队伍报复,凌晨来的消息说对手是个硬茬。
所以,帮内现在的头目们聚在一起正商议呢。
“大哥,结义兄弟算个球,又不是亲兄弟,这梅司令管天管地,不可能管到江湖恩怨上来。再说,我们杀过去,又不是搞他的结义兄弟,做掉他几位手下,扳回面子,拿到钱是目的。”
“三哥说的对,我们不是冲他那个什么水根去的,我们去要赔钱,水域保护费,让他交出凶手。”
“不行,早上内线传来消息,此人胆气过人,非常护犊子,他不会轻易交人的……”
“从省城传闻过来,此人叫程水根,去年还与忠义堂合作过一票买卖,有胆有谋,不可觑。”
“据传梅司令很宠爱这个弟,去年在运河上,为扣船一点误会,梅司令的副官长亲率卫兵赶到现场,爆打那些兵痞子,每人0军棍,屁股都打开花,一个多月都下不了床咧。”
“……”
现场争吵得不可开交,金大赖手上端着粗长的烟斗,时不时地猛啜几口,像困兽似的来回躁动。
“老大!”
忽然,一身着长衫,戴一付金丝眼镜,师爷模样的男子起身说道:“他们争论都有一定道理,我的意见,不如我们谨慎些为好,先下‘英雄帖’,请这位程爷过来谈判。如果他敢来赴约,说明他是有底气的,来了,我们先谈谈条件,摸一摸他的底,再作定论;若他不敢来,说明他没有底气,我们再上门兴师问罪不迟,如何?”
金大赖沉思片刻,大手一挥:“好,就按师爷的主意,马上派人去拜下‘英雄帖’。”
众头目退下前去准备。
程水根上午会后,直奔经销商住宿的横湖旅馆,拜访了几位经销商,有些续约了经销合同,带了年前的货物高兴地准备返程了。
关于sh市场总经销一事,程水根与上海华强贸易商行的周文博,进行了充分的交流,就每年的销售任务,总经销商的扣点,结算方式等畅谈各自观点。最后,双方签订一份意向协议书,具体条款待周经理返沪后,与公司董事们汇报后再作定论,乘风厂给出签约的最后期限为196年月5日。
中午,程水根在横潮饭馆设宴,为几位经销商们践行。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午点多。面对脸挂红云,满嘴酒气的程水根,胡瑶香怜爱地递上泡好的极品大红袍。
喝上温热而不烫的茶水,倍感暖心,程水根舒出一口气,对她报以莞尔而笑。
胡瑶香情不自禁地握住水根宽厚的大手,头轻轻依靠在他的肩上,水根不作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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