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章 拂夕初至兰芷岛,婆婆闻因起嫌隙(第1/4页)  往生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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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夕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所以你,宁可,此生……长诀,也不愿……再信我一次?”好像是一个男子倾尽所有气力挤出了这句话。

    拂夕想要循声望去,可是自己仿佛被层层枷锁牢牢束缚,眼前又隔着一层琉璃似的,薄薄日光透过琉璃被扯得支离破碎,怎么也看不真切。她奋力睁大双眼,穷尽目光,才看到一个身着黑色大氅的身影倚在方塌边,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撑在右边手臂上,在细看,他的左臂连同胸口都受了重创,鲜血汩汩流淌。而方才的话,正是他说的。

    “一愿你常驻阎罗,金玉满堂往来官贵只道是寻常;”

    这句声音从拂夕头顶传来,嗓音是那么熟悉,可拂夕就是想不起他是谁,但能听出这字字都吐露出极度的心痛。

    “二愿你身在云巅,万代千秋生生世世谁问高几楼;”

    这人说的极慢极慢,仿佛痛彻周身,吐息时只剩下一丝叹息。拂夕感觉自己被钳制着缓缓后退,一点点远离那个重伤的黑衣男子。

    “三愿你长乐未央,醉里笑看如花美眷且把衷肠唱;一朝别过,淇水汤汤,从此江湖高阁,各安天涯。”

    最后一个字说出,仿佛世间所有言辞语句皆化为云烟,随风散了,过往万般生出寸寸芒刺,幕幕锥心。

    拂夕只觉得自己被高高抛起,这下她可看了个清楚,只见那黑衣男子听完这话顿时失去了全身力气,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眼泪混着血液接连落在织金地毯上,却仿佛一记记闷拳击在十里红尘中,只是静悄悄濡湿了一片,拂夕也不禁随着他心痛起来。

    那黑衣男子艰难地撑起身子,伸出手仿佛在说些什么,拂夕原先觉得自己丝毫不认识他,谁知看到他的眉眼、他的身形竟不知为何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记忆里的他在笑,眼睛里带着桃花般的笑意,不似当下这个人,眼神给人着实的距离感。

    顺着这黑衣男子手伸向的方向,拂夕看到另一个人,那个她一直闻其声却看不见的人。那是一个白衣仙人,拂夕心里是这样认定的,至于为什么说他是仙人她自己也说不出个缘由,只觉得他的气度非凡,沉静淡远,还未来得及看清白衣仙人的长相,只见得一道刺眼的白光,伴随着摧心折骨的疼痛,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丫头!丫头!”黑无常摇晃着拂夕。

    拂夕渐渐醒转过来,一个大胡子的布衣男子映入眼帘,再看,他身后站着一个白衣书生,虽然都是黑衣白衣,但是和梦中那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自己身在一个小木屋的床榻上,床榻靠窗,古旧的窗棂透进阵阵草木香。黑无常放下拂夕,转身对白无常道:“谢老弟,我看着没什么事了,就和原先那些送去往生塔的一般无二。”

    白无常略微点了点头,道:“真是有劳岛主了。”

    “白无常大人太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拂夕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看着比自己年长十几岁,也还是极具风韵的,眼角眉梢依然还有些娇媚神态,挽起半边发,簪了一支由白羽毛点缀的旧发簪,身着简单大方的布裙,亦不佩什么装饰。她说话神情很老成,不像是常年在闺阁的女子,所以拂夕心下猜测,定是已经嫁人持家的妇人,正想着,这美妇人又说话了,“只是不知,这小女子是什么来头,竟能劳动黑白无常二位大人大驾为其打点至此。”

    “岛主如此问了,我也无从隐瞒,”白无常瞥了拂夕一眼,“借一步说话。”

    白无常和那岛主走到门外,才道:“这姑娘似乎与冥君有所联系。”

    岛主惊得不由后退了几步,“什么……冥君……”她似乎在兀自低语,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那,可知道是什么样的联系呢?”

    还没由得白无常解释,跟着出来的黑无常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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