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贺石捂着自己胸口,微微偏头往地上吐出一口血。
“呵。”他轻笑一声,嘴角咧出一个笑容,他在发黄的路灯下躺着,看着光线的轨迹和纷乱的灰尘。
语歌应该已经回家了吧?贺石忍受着伤痛,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往家走。
眼前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红色,大概是血流到眼睛里了吧?贺石心想,他的头昏昏沉沉的,眼前一黑就要倒到地上。
“贺石!”一双臂弯接住了贺石,“你怎么样?”
“语歌?”贺石已经看不到眼前的事物了,模糊听到语歌的声音,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声。
“是我。”语歌泣不成声地抱着贺石,“你个大笨蛋!”
“你怎么回来了?”
“我找了根铁棍子,打算回来帮你啊。”语歌使劲抱着贺石,贺石的身子下滑,语歌几乎抱不住他,“再坚持一下,我们回家啊。”
“好。”贺石几近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头一低,彻底晕了过去。
“大笨蛋!”语歌把贺石的一条胳膊担在肩膀上,然后搀着贺石往家走,“你到底有没有护甲,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语歌一边哭着念叨着贺石,一边踉跄地往回走,“你自己不会跑啊。”
语歌使劲把门推开,把贺石放到沙发上,她走到陈鼎的房间,却发现陈鼎不在床上。
“爸爸?”语歌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慢慢地走进房间,却没有看到人。
“爸爸!”语歌立刻开始搜寻陈鼎的身影,她快速跑遍了所有的房间,却没有发现陈鼎。
语歌吓坏了,血色迅速从她的脸上退去,她立刻就要出去找陈鼎,回头又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贺石。
语歌找来一床被子,盖到贺石的身上,在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然后立刻跑出了房门,找陈鼎去了。
“爸爸!”语歌一边喊着一边左顾右盼地寻找陈鼎的身影。
清晨,朦朦胧胧的阳光从天边传来,蓝黑色的天空渐渐转变为浅绿色,高高低低的楼层形成了剪影,夜晚的喧嚣已经过去,清晨才是这个星球最安静的时刻,静到在街道上依旧可以听到山间的风。
语歌踉踉跄跄地走着,她的嗓子已经沙哑,一夜未睡,眼下青黑一片,她已经找了陈鼎整整一夜,现在快撑不住了。
“语歌,回家去。”语歌的脚步飘忽,一只手伸过来搀住了语歌,贺石的身上绑着绷带,他看着憔悴的语歌,“叔叔应该走不远,我继续找,你先回家。”
语歌看着贺石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一颗颗眼泪顺着脸颊砸下来,浸湿了衣襟。
“回家休息,你不能垮下。”贺石轻拍着语歌的背说道,“别担心,还有我呢。”
贺石把语歌安抚好后,沉默着离开了家,他没有去小镇里继续寻找陈鼎,他祈祷着走到了山里。
他想起了陈鼎那天的话,不祥的预感在一棵杉树下见到陈鼎后变成了现实。
陈鼎安详地躺在一棵杉树下,他半年不见阳光,又因为生着病,原本健壮的身体早已变得羸弱苍白,丝丝缕缕的阳光从缝隙里透过来洒在他扬起的嘴角上。
贺石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陈鼎,清晨的风在山间激起一层波浪,啁啾的鸟鸣伴着阳光喧闹,突然之间,阳光大盛。
“叔叔,太阳升起来了。”贺石看向天边,一队飞鸟飞过。
“陈鼎跟我们签了二十年的合同,现在还剩下十多年,你们看——”管事穿着绸缎歪坐着,他手里拿着小茶壶,从头到尾没拿正眼看过他们。
“不知道当时的合同是什么样的,能给我们看看吗?”语歌问道。
“怎么,你们没有合同吗?”管事问道。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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