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景原在寅正时分准时地醒来。
寅正起床是他两年以来养成的好习惯,到现在已经不需要叫了,到点了自己便会醒。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翻身想找牙刷与牙盐。找了半天才记起来现在他们在野外,连水都没有,哪来的牙刷。
这样岂不是很不干净。
景原并非毫无常识,他知道如果长时间不刷牙的话,牙齿会烂得很快。
他可是修士,而且大有可能结成金丹的修士。如果不刷牙的话四五十岁牙就掉得差不多了,而他少说也可以活一百五十年。
他可不想当一百年没牙用的倒霉蛋。
景原默默地捏了个手印,将清晨的雾气聚集成一团水球。
没奈何,就用这个对付吧。
“徒儿,牙盐。”
此时景原才猛然发现,老道好像没去别的地方。
被起床时的疲倦拖累了神经的景原还没反应过来,一团盐便飞进了景原制造的水球里。
景原感激地向老道点了点头,随后捏了两个手印,操纵着水球里的水飞速旋转。待水中的牙盐融化后,一口便将水球含进了嘴里。
他将水球含了半盏茶的时间方才吐出,接着再凝聚了一团水球,用法力将它牢牢地固定住后,在脸上用力摩擦了几遍便算是洗好脸了。
毕竟这是野外,只能因陋就简了。
老道见景原已经洗漱干净,便将两卷铺盖卷好放在马背上,解除了晚上用以警戒的警戒禁制后,继续他们的旅途。
中原之地乃是诸夏的龙兴之地,因此在这的中原就有八个上等法门。而这八个上等法门中,排行入十大的便有三个。
鹿邑太清宫,斟鄩上清宫,以及同在斟鄩的老君山。
除了京城的白云观外,便数这三大法门最为强大。其中鹿邑太清宫的掌门玉清子更是在传说中踏入了炼神返虚的绝强存在,在诸夏各法门中仅次于白云观的悟玄子,便是老道在巅峰鼎盛的时候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至于淮南龙虎道?龙虎道在十大法门中不过敬陪末座,也只能在南方耀武扬威。若是在北方,龙虎道也不过是一个字辈而已。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些法门的地盘几乎都密密匝匝地分布在辉县的附近,只要一出辉县便是进了别家法门的地盘。
不需要老道提醒,景原也知道应该低调行事,能不用法术便不用。
然而他们不能走城市,虽然大金国的通讯能力极其低下,但他们杀的人可不一般,谁知道大金朝廷有没有将他们的画像分发下去?
当然咯,老道不怕巡捕,但是这些地方的城市里都是有修士驻扎的。如果打起来,他一个残废的金丹可没那个把握能留下所有的修士。如果有修士逃出去,将三四个,四五个金丹修士引来,那他就可以说是插翅难逃了。
因此他们只能走荒郊野外乃至深山老林。
但是荒郊野外深山老林是最不缺土匪的,如果不动用法力他们连五十里路都走不出去便会被土匪半路杀掉。
不过还好,老道知道一个古法,可以夜视如昼。因此,他们不得不在白天休息,晚上赶路,期间也不知道躲过了多少土匪。
这么一段路,老道与景原走了整整三个月。
他们在路上并不是时常风餐露宿,而是每天都会寻找一个村子寄宿,在村子里吃饱喝足,休息足够之后,等月上树梢了才开始赶路。
自然,老道是不会白吃白喝的。他每次都会事先讨价还价一番,定了金额后方才会在那家歇脚。
这一路上景原眼见的人除了村人便是村人,整整三个月,景原都是在他们的破烂屋子里度过。
屋子全都是夯土版筑的墙壁,茅草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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