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偶然。”萧人复抬头看了看天,说:“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进杭州找家客栈先歇息吧,我两腿都麻了。”万青一听,正好没人倒苦水,说:“正是正是,正好让我一吐苦水。”三人吵吵闹闹,纷纷上马,说着笑就往杭州赶去。
杭州城是万般奇妙的,白天一个样,晚上一个样,四季又是不同,特别是现在的时节,天上下着大雪,西湖的景致是极其美艳的。等到了晚上,接道两旁挂起灯笼,断桥上积起一层厚雪,只在中间零零散散落着几个浅浅的脚印。西湖上,泛舟的人早已经离去,空留着三潭映月,一眼望去,像是三个顶着积雪的沙弥正在湖中禅定。而西湖旁则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街道上热闹非凡,商贩们使出浑身的力道尽情吆喝,丝毫看不出冬日里的萧条景象。
梁文远三人跨步进了坐落在西湖旁的“楼外楼”。这座酒楼取自于宋朝诗人林升的诗句,相传林升当年在临安城的一家旅店墙上写下“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佳句,只是当年林升题诗时,正值金兵南下,大宋江山岌岌可危,林升实则是触景伤情,以诗讽人。但时过境迁,大明王朝从元人手中夺过江山,百姓安居乐业,早已想不起当年的苦难。林升的佳句,就这么被生搬硬套得用作了酒楼的名字。
三人挑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梁文远点了酒菜,没一会儿三人就开始吃喝起来。楼外楼里暖烘烘的,比外边不知道舒服多少,人一暖,酒意就越快上来,三两杯下肚,万青就开始一吐为快,将自己成为华山弃徒的始末细了又细得说了三遍。最后萧人复忍不住打断说:“莫老爷子没说去哪了?”万青一拍桌子,说:“一个字都没说,就留了封信。”梁文远故意逗他,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万青刚要再讲一遍,萧人复又拦着说:“我们大概命里犯信——来——王充一封书信,就把我们赶到了王家庄。”梁文远酒意上头,说话也不拘着,说:“可不是么,你是没看到他们,乱糟糟的一团。”万青起了兴致,挑着眉毛凑上前问:“你和我说说。”梁文远说:“下人们乱就算了,主子忽然没了,老管家也跟着去了,一下子没人做主,倒也是正常——呃——铁剑门也来插一手,还不嫌乱。”说完,万青恍惚说:“铁剑门——张双天去了?”萧人复点点头,梁文远又说:“幸好大哥露了一手,张双天那架势,看着想要动剑一样。”万青大笑,说:“可惜了没见着。”萧人复又面向万青说:“你师兄也好笑,同门师兄弟何必闹成这样?——为了一把剑?”梁文远抢在万青前面,说:“为了把剑——王充那两个徒弟自相残杀不就是为了把剑么,我们若是不在,说不定张双天会不会杀人。”萧人复想了想也是,脑中一下子浮现出王充死前的情景,闷头开始喝酒。万青叹了口气,说:“我师兄估计在气头上,等我找到师傅之后,再一齐和他解释罢。”梁文远也一拍桌,说:“不对啊,论人品武学,你都在你师兄之上,莫老爷子怎么会把掌门传给你师兄——这样华山武学不是要倒退二十年了。”万青忽然面露难色,独自出神,萧人复看看梁文远,梁文远扭头努努嘴,萧人复会意,岔开话说:“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九兵一下子就少了两人。”梁文远拍着脑门应和说:“是啊!”万青这才回过神来,脱口说:“我师父只是云游,又不是死了。”梁文远说:“也是,生死未卜。”万青无奈问:“你会不会说话。”梁文远赔笑说:“也罢也罢,反正莫老爷子把剑给了你,你就替他拿着吧——来,喝酒——你不是江湖人称‘第二剑’么,真巧现在有两把剑了,配得很哪。”万青说:“什么江湖人称,那是自称,王充那剑叫快雪。”说着看了看梁文远腰中的快雪剑,“快雪王充,名字好听,我这把——”说着抖了抖腰,“叫妖猫,妖猫万青,你们说难不难听。”萧人复一口酒快入喉,马上又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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