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啸枫的眼睛伤得有点厉害,疼得她几乎以为自己要瞎了。
“别哭啦。”
苟君侯笑也笑够了,逗也逗够了,现在开始不耐烦起来。
“疼啊,狗东西,不是你眼睛!”
“的确不是我的眼睛啊。”
苟君侯弯着腰一会去拽拽谭啸枫的头发,一会去戳戳谭啸枫捂着脸的手,虽然总是被谭啸枫打开,但是他还挺乐此不疲的。
“滚开!”
“……求我啊。”
谭啸枫崩溃大吼:“我求你滚啊!”
苟君侯笑得十分开心:“不行啊臭丫头,你这求得没诚意。以前若是有求到我苟君侯的头上,不是送金银珠宝就是下跪磕头,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我打发啦?”
谭啸枫正摸索着从湖边站起来,一听这话几乎气得一个倒仰。
“苟君侯你还是不是人,亏我们相依为命这么久,我还以为咱们俩也算有点交情了,你却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你……你这个狗玩意!”
“交情?”苟君侯一挑眉,“和我有交情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用的人……”
“难道我没用?”谭啸枫泪眼朦胧的尝试着睁眼,可是实在疼得受不了。
“你嘛……”苟君侯打量了谭啸枫一眼,只看见了她满脸的烫伤和蜿蜒的泪痕,可能是谭啸枫这副模样实在太惨,就连苟君侯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将将就就吧,用处不大。”
“你这个……”
谭啸枫一口气没喘上来,心里难受伤口又痛,倒是把自己给气哭了。
“喂……”苟君侯有些不自在了,谭啸枫虽然爱哭,可是撒泼的哭和这种委屈的哭法显然不太一样。
谭啸枫背对着苟君侯,趴在一棵树边哭得一抽一抽的。
“喂……”苟君侯去拍她肩膀,“别突然这么娇气行不行?”
“你走开!”谭啸枫越哭越伤心,流落荒岛的心酸、艰难生活的苦楚和害怕眼睛再也好不了的恐惧一起涌上心头,让她越想越委屈。
“臭丫头……”
“滚啊!”
“你可别不识好歹……”
谭啸枫回手就是一巴掌。
要说这一巴掌,虽然在盛怒之下使出也可谓快准狠,可是因为使出它的谭啸枫视力暂时严重受损,而且针对的又是一个对杀气十分敏感的男人,所以还是被轻松躲过了。
“臭丫头,你有病啊?”
苟君侯不是个能吃亏的人,即使一开始对谭啸枫还略有愧疚,这一巴掌也让他立刻觉得自己重新站到了有理的一方。
“我有病!”谭啸枫知道自己一定十分狼狈,她努力的睁开眼,虽然很痛,而且光线十分刺激她的眼球,“我当初就不该救你,你这个混球,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说什么?”苟君侯冷脸。
“再说一遍也是这样。”谭啸枫心知自己有点矫情得无理取闹了,可是她心里就是难受委屈啊。
“你……”苟君侯扬起手。
谭啸枫吓得脑袋往回一缩。
苟君侯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谭啸枫,可是看她一脸害怕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懒得跟你计较。”苟君侯收回了手,转身就走。
所以说人就是犯贱呢,谭啸枫本来还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可是苟君侯这一退让她又立马得理不饶人起来了。
“你就是白眼狼,混蛋!”
谭啸枫模糊不清的看见苟君侯要走,连忙伸手把他的衣服给拽住。
“你给我站……哎呀!”
湖边青苔多,就连泥土也湿润得很,谭啸枫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一身衣服和身上都裹了一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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