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于梦中与周公谈论着人世间的道理,山外雾气趁此一一涌入了小城中,人刚息,这山中妖魅便溜了出来,流连于俗世的街道,好不热闹。
日兴月涌,夜幕逐渐降临世间,黑夜来袭,人群系数坠入梦乡,沉沉睡去,万家烛火逐一灭尽。
山雾之中不断有黑影浮现,又消失踪迹,他们游荡于寂寥街市之上,像极无主孤魂,又似山间鬼魅,他们这群野鬼,注定是见不得光的,而且,似乎他们是在找寻着什么。
这群影子令世人闻风丧胆,江湖人言:暗卫。
他们并非是魏忠贤手中那把最为锋利的刀,却是他藏于阴影处,淬毒的匕首,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致人于死地,前些日子张全尚书一家的灭门惨案,这群影子亦参与其中。
这群影子如此迅捷的赶到此处,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一纸信。
一封将尽百人签署的请命书,亦可称之为一份弹劾奏疏,弹劾当今权势滔天的九千岁—魏忠贤。
窗檐无风,何人影绰绰。
竹叶轻抚,沙沙作响,人群都在梦乡之中,浑然不觉窗外动静。
如今这个时辰,怕是唯有守夜更夫还行进在街市之上。
他左手提着铜锣,右手执着竹梆子。
“咚!”
清脆的锣声如水中波纹朝着四周泛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拖长着调子,长声的吆喝着。
熟睡中的人们依旧未被吵醒,村民呀,早就已经熟悉了更夫的调子,以及那清脆的锣声。
“天干物燥,小心…小心…”他未喊出第二声来,声音便戛然而止,凝固于冷冷月光之中。
铜锣掉落,在石板上绕了个圈,然后躺下,竹梆子弃置于地,发出沉闷的一声后失了声音。
更夫用余生最后几秒瞥见那个出剑人。
那人白纱罩着面,看不清面庞,唯一可见的只有他那双古定无波的眼眸。
旋转,坠落,一颗头颅骨碌碌的滚落在地上。
失去头颅的身体涌出温热的血泉来,溅落在翠竹青色叶片上,青竹染上斑痕。
血液汇成一条溪来,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淌,血液未流多远后停了下来,渗进了土壤中去。
黄土被血液染成了红土。
“去将他处理干净。”蒙面之人轻声吩咐道。
外人若只瞧蒙面人的身段姿态,定会误以为是哪门大户人家的翩然世家子,可他是这群影子的头,是个冷血的杀人魔头。
那个更夫本来也许不会死,不过他不该此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出现了,便就是阻了他的路,碍了他的眼,妨碍了他继续执行上面派遣下来的任务,任何阻他前进道路之人,碍了他的眼的人都会死,也都必须死。
这个更夫本没有错,只怪他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不幸遇见了这尊夺命阎罗。
“是。”
几个黑影应声答道,他们从暗处浮现出身影来,拖着更夫的尸体又重新隐入了黑暗之中去。
“咻!”
一声略微有些刺耳的哨音飘向半空,蒙面人消失在了阁楼投下的阴影中。
他等待着,等待着另一方的接哨人的回应。
蒙面人登上了村庄的瞭望台,靠在瞭望台的木凳之上,敲打着手中的白面扇。
立于瞭望台之上,整个村庄可尽收眼底,蒙面人的身旁,一滩血迹还未彻底凝固,他未再去瞧上一眼。
蒙面男微微闭着眼睛,眉头微皱,似乎是在小憩,又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
哨声在风中飘荡一会儿后,不远处的一间客栈中,一屋客房的烛光亮了起来,随后,从房内走出一人来。
那人在房门外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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