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分割,又再一次成长为一个单独的新的个体。
“娘,我们还有多久才可以到达边关,去找到爹?”
“您说爹在军营里面当火夫,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孩子舔着手指缝里的烧饼碎,向着一旁的妇人不停地问道。
妇人摸了摸孩子的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将孩子搂在了怀里。
她抬起头来,望向着前方烟斜雾痕的深谷:白雾朦胧,遮住前行的道路,豺狼野兽潜行其中,伺机捕获他们这群“逃亡的猎物”。
可他们别无选择,他们只得走这条险道,毕竟在这世道,人心,可比这蛮荒野兽更为可怕。
她下意识将孩子搂得更紧了些,风吹开了她表层的乌发,露出了里面的华发来。
一山望一山,前路漫漫,她亦不知还要走多久,是否,自己与孩子能坚持到那一天。
“幡儿,我们就快要寻到你爹了,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在逃亡了,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我们三个在一起,就有家了,就什么也不怕了,什么也不怕了”
妇人的眼泪滴答坠落在地,伴随着尘埃溅起。
“等下我们进入山谷时,你一定要跟紧娘,记住一定要抓住娘的手,一定要记住!”,妇人蹲身下来,语气加重了些。
小孩不懂,他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用自己的手将妇人环抱在他小小的怀中。
这是之前村口那个小虎教给他的,他说这样做,便能将自己的温暖传递到别人身上。
那个胖小伙是他为数不多的伙伴,他们本约定说好要一起走的,可惜那家人晚了一步。
他的爹娘被官兵抓走了,他也失去了踪迹。
“有缘,一定会再在见到的。”
当时的他哭着不肯走,妇人说了这句话之后他才肯离开。
他那时不懂有缘二字的含义,只是相信日后一定会再相见那寥寥数字。
人群一步一步没入云烟笼罩的山谷,像被山鬽吞入腹中,化作一滩血水。
四周传来山狼嚎叫,一盏又一盏泛着绿光的灯笼在白雾中明灭闪烁。
妇人下意识的将孩子的手攥紧,将他拉近在身旁。她小心翼翼的跟紧人群,不敢掉下队来。
因为她没有能力护住孩子的同时逃离,她能做的,只有跟紧人群。
山谷逐渐阴暗了下来,日坠,星升,周围的狼趁着暗下来的天空,逼得更加的近了些,行走在山间的人群依稀能听得见四周狼发出的沉重呼吸声。
人群在这种声音的胁迫下躁动不安了起来,毕竟,都抵达了这个地步,谁也不想葬身狼腹,谁都想活着离开这山谷。
“拿过来吧!老头子!”
前方发生了争执,妇人牵着孩子闻声靠近。
“你究竟将那件东西藏在了何处,快说!不然,我定将你杀了喂狼,用你的血肉为引,说不定还可为我等寻得一条出路。”
一青壮男子一把抢过走在前方的一老叟的的行李,随即,男子身旁另一人对着老叟威胁似地说道。
“这穷山恶水的,你怕是也行不了多远了。”
那男子将老叟行李解开,内里物品散落了一地。
那皮色更暗些的一人掏出别在腰间的小刀,神色颇冷。
众人尚未回过神来这出闹剧究竟是谁人导演。
一小股血噗呲一声,喷溅了出来,溅在那朵从青石缝中长出的小花上,鲜红色的血液宛如露珠般,附着在小花的花瓣上,积攒到一定量后,顺着花瓣滑落了下去,滴在那青石之上。
山谷寂静无声,风似乎也凝固了起来,人们的耳朵此时只听得见血滴答滴答坠地的声音。
老叟捂着喉咙处裂开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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