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长乐宫中一行太后的心腹侍卫奉命前来迎接“大钱币”入宫。自那日铸币成功之后,伍宅连摆三日灵台,祭拜钱神,让“大钱币”韬养日月精粹,而后才差人入宫复命。
除了车马队,大长秋还带了大概三十多名佩刀侍卫,徒步向伍记走来。伍育之收到消息之后,忙不迭地带着家人们出来迎接。
“哎呀,大人,子钱家与伍某已在此等候多时,府上已备好了酒菜,还请各位进府稍作休息,待我们请出‘王钱’来。”伍育之客气地对大长秋拱手作揖。
大长秋摆了摆手说:“吃酒就不必了,你们还是快些把东西呈上来,免得误了太后的时辰,你我可都担待不起!”
伍育之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心头有些不是滋味,不过碍着对方是太后的人,也不好发作,只好赶紧差人去抬出那一对王钱来。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四下张望,心头顿生疑窦:“大人,这‘大钱币’一事,向来是宫中的马公公代太后出面,今儿个请王钱入宫,怎不见了马公公?”
“哦,你说马公公啊?”大长秋眼珠一转,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敷衍了伍育之两句,“长乐宫里有一场夜宴,马公公在太后跟前伺候着,走不开。再说,请回王钱都是些体力活儿,马公公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伍育之表面上附和地点点头,但心口却是一沉。以他对马三的了解,马三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在太后面前邀功的大好差事。再说,如果马三真的来不了,早就应该捎信儿,然而今天管家这边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难不成是太后那边翻脸了,先把马三给办了,现在……”
“大人,王钱已经装上车了。”一名侍卫走过来,向大长秋禀告。大长秋立刻吩咐拉车马的人,检查仔细之后,就可以启程回宫。但是大长秋和他的手下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来人,把伍记丝绸店给我围起来!”大长秋一招手,更多的伏兵从黑暗中涌出来,似乎是为了防备伍宅里面培养的那些打手,还有像郭解这样的一帮武林人士。这些带刀侍卫,将整个伍记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这是干什么?”郭解年轻气盛,又带着江湖习气,被人这么像犯人一样地包围起来,心头难免急躁,于是指着大长秋怒吼一声,眼见就要把手里的兵器亮出来了。还好是被英卓劝住了,示意郭解不要轻举妄动,郭解这才按住怒气隐忍不发。
“大长秋,我们可都是太后的有功之臣。你这么对我们,是不是也太大胆了?”伍育之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为了面子还在嘴硬。不管大长秋是什么意思,该要他自己说出来才算数。他伍育之从来不做不明不白的事情!
大长秋冷笑一声:“‘功臣’?太后确实下旨,要好好‘招呼’你们这群‘功臣’。你们为太后、为梁王作出的贡献,一定会刻在你们的墓碑上,流芳百世的!”说着,大长秋眼里迸射出两道阴狠的目光。
伍育之身子一震,他身后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你们……”
“传太后懿旨,伍记上下私铸钱币,数量庞大,经查实,乃属明知故犯,按律当诛!本官奉太后懿旨,将尔等就地处决,一个不留!来呀,动手!”大长秋面带三分讥诮神色,吩咐左右。一大群人立刻扑上来,不由分说对伍记进行绞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英卓不动声色地抽出郭解手中宝剑,一个箭步上前,将大长秋擒在手中,用锋利的剑刃抵住了大长秋的咽喉。英卓速度之快,大长秋尚不及反应,就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大哥!”郭解惊呼一声,想要上前,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所有官兵的兵器都围指着英卓,虎视眈眈,毫不怀疑的是,只要英卓作出一丝出格的举动,就会立马被人刺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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