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卓和郭解行至县城外,看见道旁黑压压站了一大片人,瞧见郭解过来了,众人纷纷拱手作揖。刚被释放的父女两人跪在前面,连声呼道:“恩人呀!恩公请受家父和民妇一拜!”
郭解赶紧上前扶起他们:“使不得!使不得!都怪我那侄子不懂事,白让你们受了一番牢狱之灾,该是我心里过意不去才是。听闻二位是要去长安投奔亲戚,我这里还有些散钱,如若二位不嫌弃,就留在身上当作盘缠,尽早赶路去吧。”
“这可如何是好?恩公救了我们父女俩,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卫氏连忙推辞,却拗不过郭解,只能收下了他递过来的一袋铜币,又连拜了好几下。
牛大汉也在一旁拍着胸脯说:“少帮主你就是俺的再生父母,今后谁要再敢说少帮主的不是,俺第一个揍他!”说话间,百姓们纷纷应和。
郭解一下哽咽起来,拱手说道:“多谢各位乡亲们抬爱,多谢了。”
离开县城在路上提起此事,郭解还是万分感慨:“没想到做一件这么小的好事,就能得到这么多回报。看来是我以前太肤浅了,总以为大丈夫要干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情才行,每日喊打喊杀,犯下不少过错。幸亏得到了大哥的一番教化,小弟真是受益匪浅。”
“少帮主言重了。你本就有一副侠义心肠,只是年轻气盛,不谙世事,容易受到蛊惑,不辨是非。相信自今日后,你心里也有了一杆秤,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名副其实的一代豪侠。”两人骑马边走边聊,进入了一片小树林中。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英卓忽然面色一沉,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郭解不要说话。
英卓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但他刚才却是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仔细听,倒以为是风在吹动着树叶。就在英卓跟郭解屏息凝神四下张望时,空气中“嗖”的一声,打破沉默,一支长箭来势汹汹地射向英卓。英卓奋力闪开,从马上滚了下去。郭解见状,也跟着跳下马来,顺势拔出宝剑,应对紧接着又飞出来的几支利箭。
眼瞅英卓与郭解两人已方寸大乱,四下丛林之中蜂拥而出数十名官差,为首一人,正是轵县县令庄永和!
“庄大人,你这是干什么?”郭解用眼角的光警惕地瞥着四周,又上前对庄永和厉声质问。
“少帮主,本官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身边这个人,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本官忍到现在才出手,一来是以免打草惊蛇,二来也是为了给少帮主你一个面子,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你卷入这件事情来,落得一个私通叛贼之名。只要你交出叛贼,对你窝藏一事,本官可以既往不咎”。庄永和指着郭解说道。
“什么叛贼!郭某不懂大人在说什么。这位任兄乃是郭某的结义大哥,并不是大人口中的要犯,大人怕是认错人了吧?”郭某面不改色地反驳道。
庄永和冷笑一声:“庄少帮主,你就不要跟本官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官这县令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你可知道?当初七国叛乱,本官受命前往吴国铜山扫清叛贼余孽,铜山上下五千余人皆丧命于我手中,唯独让一人侥幸逃脱,一直是本官心中一大憾事。如今,此人又撞到本官手中,本官岂有再放过的道理?铜铁官,你准备好受死吧!”
“是你!”英卓惊呼一声,眼前立刻浮现出铜山之上血腥厮杀的场面,那个高坐在马背上的身影,在熊熊烈火的另一端,时常出现在英卓的梦中。如今,那模糊的面容,慢慢化成了眼前穿戴着官服之人。
原来就是他,屠杀了铜山上上下下数千人!
英卓的手一下子捏成拳头,却是强忍着怒火,对庄永和说道:“县令大人,英卓一身罪孽,死不足惜。但少帮主是无辜的,还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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