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落下转瞬而过的破绽。
哪怕是转瞬之际,面对顾青山这般的对手,那也是致命的破绽。
一道青光直刺,招式变幻得诡异奇妙,青蜺像蛇似的攀上景承左臂,他唯恐重蹈覆辙,被逼得连连后退自保,讶然之间,顾青山一掌击来却又转腕探入景承胸膛,景承只觉胸怀猛地一轻,手中的火把忽地怎么都握不住,像是发狂的火龙突然脱手而出,闪电似的穿过雪幕,砰地一声,竟然插入了游廊的栏杆之中。
火星飘落。
安乐公主猛吸一口寒气,瞪着顾青山,“是你!”
火把掠过长空时,一瞬照亮了顾青山的眉眼,安乐公主立马认出了她。
景承龇牙咧嘴地捂着右臂后退,焦急又紧张地追问:“你认识这人?”
“认识!”安乐公主疾步跑到火把下,哼哧哼哧地使出练家子的功夫也没能把火把拔下来,只得气呼呼地指着顾青山的鼻子冷哼道,“化成灰我也认识!陆承音!”
景承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灼灼如炬的目光好似恨不得把这个名字刻在顾青山的脸上。
顾青山满不在乎地点了点手中药匣子里的药瓶,正是适才从景承怀中夺来的,而她所要寻的解药也在其中。她心满意足地合上药匣子,全然不顾景承与安乐公主对她的咬牙切齿,盈盈转身向冰湖走去。
景承见状立时憋着最后一口气劈掌背后偷袭,谁料他刚迈步,顾青山猛地举手,掌心凝聚内力,隔空取物,嵌入木栏之中纹丝不动的火把竟嗖的一下飞来,不偏不巧,火把正好砸中景承后脑,人当即昏厥。
安乐公主震惊失色,顾青山早已又飞出数十丈远去。
冰湖,背靠着光秃的陡壁,载着一件孤零零落在冰上的黑氅,被落雪遮得只剩两点衣角。
而黑氅的主人正与一抹紫影决战于峭壁之巅,二人早已拆了数百招,难分伯仲。
身后被积雪压得稀疏的野草里,围了一群燕空的暗卫,不属于飞歌门,更与大元国君毫无关系,所以他们只听燕空一人的命令,安静地侯立在侧,并未擅自出手偷袭。
也委实用不着他们出手,景凌的体力早已不支,那数杯的迷药正如虫子似的在他脑海里啃噬残余不多的理智。燕空的杀招也早已逼得他退到悬崖之边,强势的肃杀之气惊得周身几株老树不住地萧萧落叶,哗啦啦的激荡,一如此刻景凌哈哈的大笑。
“……要我死的法子这么多,为何你定要选最难走的路……”
景凌锁住燕空的拳头,燕空锁住景凌的双腿,二人忽地僵持在崖边以内力相搏。
“最难走的路……也未必难走!”
燕空振臂而上强行突破,景凌此时哪怕使出十分的力,打在人的身上也只余两分,燕空挺胸挨他一拳,立时扣住景凌手腕一拉一带,二人身形交错,燕空自肋下迅速翻身揍出左拳,一拳暴击,击中景凌肩头当听咔嚓一声,景凌肩头断裂,但他已顾不上断骨之痛,整个人都已被燕空揍到了悬崖之外,足下悬空,坠落必亡。
千钧一刻,峭壁林间忽地惊起一群夜鸦,浓烈的杀气自他处席卷而来。
燕空的暗卫顿时拔出利器,尚未看清人从何处而来,一抹青衣碧影早已从黑鸟群中飞掠而至崖边,一条青带自她手中飞出妥妥缠绕住景凌蜂腰,眨眼的功夫,景凌双足落地,踩在踏踏实实的崖顶,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这才踏踏实实落地。
燕空难以置信地回首望去,顾青山翩然飞来,自空中轻盈落下,如惊鸿,如驰电,就这样站在他的咫尺之前,却根本不曾看他一眼,手中一拽青带,景凌已眉开眼笑地站在她身边,喘着气问道:“你如何来了?”
“不仅来了,还为元二殿下带了份好礼。”
咻的一声,顾青山眼未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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