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身,对上顾青山的眼。
她面色不正常的潮红,像个火人,嘴唇也好似被烈火炙烤地失了水分,干枯皲裂,可那双坚毅又孤勇的双眸就同此刻她手中紧握的长剑,充满了力量,一种控制人到窒息的力量。
这把剑原是景凌架在剑架上的,寒光森森,顾青山嗅到杀气惊醒,来不及寻找自己的青蜺,仓促的以床单裹身,抽出利剑,拖着乏力的身子赤足赶来,也不知王氏是否还有气。
顾青山黛眉紧皱,和香罗袖一点一点地挪着脚下步子,直到她站在王氏榻前,揭开被子探了探王氏鼻息,不动神色地松了口气,手里握着的长剑却是一横,割破香罗袖的玉颈渗出一排淅淅沥沥血珠,沉声道:“你倒还不……死心……”
“我要杀的人未死,我如何敢先死心?”香罗袖挑眉轻笑,“若要我死心,除非你立时杀了我!否则……”香罗袖微顿,笑得高深莫测,却细细打量着顾青山,见她模样狼狈,手中握剑又时不时颤抖,想起适才所见的旖旎春色,媚眼不由得闪闪生光,转而又讥讽笑道:“我瞧着,你伺候那位留恋烟花之地的皇子,该是挺难受的吧?”
顾青山无从掩饰,此刻的她呼吸急促紊乱,体内犹如翻江倒海,只她强咬牙根憋住一口气聚在胸腔勉强硬撑,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你的背后……究竟、是何人?”
“你还看不懂形势吗?顾青山,眼下你还有能耐逼问我吗?”
香罗袖忽地向顾青山迈出一大步,毫不畏惧她架在自己咽喉的那把剑,反倒任由剑刃又在自己脖颈上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血染红了雪白的衣领,染红了青森的长剑,也染红了香罗袖唇角的冷笑,她抬手弹指敲打剑身,呛的一声恍若龙吟,震得顾青山虎口发麻握不住剑,不得不垂手以剑尖撑地,宛如手握千斤之重。
“你也不过如此。”
香罗袖掀起眼皮,甚是轻蔑地扫了眼顾青山,左右双手早已紧握泛着幽紫毒光的蒺藜,嘴角的讥笑尚未淡去,两道紫光已嗖嗖飞向站立不稳的顾青山。五成的内力,闪电般的攻势,毒蒺藜比刀剑更冷更嗜血,顾青山根本无处可躲,也无力招架,香罗袖双手抱肩只等好戏散场后多收一具尸体,却听噔噔两声,是毒蒺藜打入木梁的声响——顾青山竟忽地凭空消失!
香罗袖瞠目结舌,立时戒备还欲出手先要了王氏的命,只念头刚起,顾青山的剑已抵住了香罗袖的咽喉,剑尖刺破肌肤渗出一点红血,恰如一粒朱砂痣。速度、力度,顾青山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少一分不足震慑,多一分便不再是活口,香罗袖高昂着的下巴已僵硬发麻,未及,便有一颗豆大的汗珠落在剑刃,支离破碎。
“你……你不可能……”
香罗袖声音颤抖发哑,她连顾青山如何消失又如何出手都未看清,这怎的可能?
顾青山微眯双眸,忽地收剑一掌击中香罗袖的胸口,霎时鲜血喷溅,香罗袖被打飞直到后背撞上梁柱沉闷的一声响,无力瘫倒,捂着胸口又喷出一口鲜血,还未抬眸,顾青山已站在她面前,用剑尖挑起她的下颌,淡漠地问:“你背后,是何人?”
香罗袖面如死灰,惊惧地对上顾青山始终寡淡冷漠的双眼,虽质疑顾青山为何功力剧增,但心头也隐隐有了猜测,只是她不信!
香罗袖登时勃然大怒,故意昂头迎向顾青山的剑,她知顾青山要留她活口,必定要收剑闪躲,而顾青山果然如她所想,顾青山剑锋一转,贴着她的脖颈刺了出去,香罗袖便趁机连连飞射毒蒺藜,以漫天飞雨之势逼得顾青山腾空后跃。
一时间金戈搏斗之声如雷霆之势,屋内一应家具器皿悉数被毁,顾青山一壁还要护着人事不省的王氏,自然更为费神,香罗袖知此为弱点,转而向王氏进攻,破风之声不绝于耳,正是使出了看家本领。
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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