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已拖累二殿下,二殿下当学会了聪明才是,如何再与我这种人牵扯?”
景凌脸色骤变,长眸一沉,流动的空气霎时凝固。
嵩义气得咬牙切齿地抓紧白风的胳膊,白风焦灼得也顾不上他,直直地瞪着不远处的景凌,只见他长躯压下覆在顾青山身上,竟是毫无预兆地拥她入怀!顾青山张目结舌,厚实的胸膛透出混着男子冷冽气息的连绵熏香,耳边慌乱又强势的心跳搅得她很是意外。
景凌微弓着身子,包裹着她严严实实。手臂拢住顾青山的肩头替她解穴,温暖的掌心紧紧贴着她的后脑,毛绒绒的青丝似乎也抵挡不了诱惑在融化。但顾青山依旧僵硬得不知所措,垂在身侧的双臂无动于衷。
“阿珂。”景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唤,低垂缠绵的眉眼里是满溢而出的心疼与温柔,“若我执意于此呢?”
顾青山侧脸贴着他的胸口,华衣的面料如水般的顺滑,却也如雪水般冰凉。
景凌又用力搂紧她,像是她会突然从他怀里消失似的,抱得是那样小心翼翼。
但顾青山自始至终,未曾给他丝毫回应。
反倒撑不下去的人是景凌了,他开始隐忍着颤抖,迟疑着松开了怀里人。
顾青山微微抬眸,淡漠的眸光一掠而过,景凌已淡淡地笑道:“我知你今夜所来何事,房间已命人替你收拾好了,你大可安心住下,明日我送你回绾宅,只当是我将你救下。”
“多谢。”顾青山神色如常,未曾因他适才举动而有丝毫情绪波澜,转身便沿长廊而去。
景凌忽而笑道:“你可知,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顾青山疑惑地回眸,若说今夜留宿是一份情,如何是“又”?
“我曾救你,只当扯平。”
“今夜你为何生气?”景凌忽地发问,问得人疑惑不解,“是因燕空,还是我?”
顾青山久久凝视,他淡淡的俊颜看不出深意。
她倏尔转身离去,脚步轻快却不匆忙,漠然疏远地撂下一句:“与你无关。”
景凌也不再说,只是怔怔地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嘴角的笑愈发疏淡又苦涩。
亘古茫茫的夜色,亘古茫茫的人间,本便是如此的万籁俱寂。
顾青山回房后自是一夜未眠。
久久萦绕不散的,却是景凌的最后一问。
她究竟为何生气?
气燕空对自己的隐瞒?可她又何曾对燕空道明真实身份?
还是气景凌对自己的干扰?他总是暗示燕空诡异,那景凌又如何知晓?
景凌的秘密是否又与燕空有关?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燕空燕空,怎么满脑子都是燕空?”
烦躁的她大步走向床榻,耳边又冒出景凌的责备,她是穆将军之女,怎可与大元人私交过密?
穆将军之女、顾青山、假陆承音……她一路走来的身份可真不少,可究竟谁才是真的自己?
顾青山胡思乱想一整夜,辗转反侧,直到破晓时分,她兀地坐起身,干脆利落地推门而去。
候在角落的白风立时向景凌回命,此时景凌正疾笔草写,闻言不过浅笑。
嵩义讶然:“殿下早知她会如此?”
“昨夜叮嘱你之事,可立时行动。”景凌搁下笔,嵩义忙敛了神色退去。
白风此时上前双手接过景凌递来的一方纸,这才辨认出乃是药方,且其中药草皆乃奇药,这一张方子足值百金。
“你且按方抓药,制成丸,做足五日药量,至少能延迟毒发。”
白风领命,自知能让二殿下牵挂的人,唯有顾青山了。可倘或顾青山毒发,自家殿下又该如何是好?白风心念微动,不敢耽搁。拣药熬制,他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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