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盈盈笑问:“可是甚合口味?”
嵩义寻着景凌的目光看去,端坐下首之位有两人。
其一人正襟危坐,僵硬的模样瞧得出他的万般不自在和谨慎小心,偏另一人着奇装异服不说,更是胡吃海吃,塞得满嘴糕点,毫无礼数,案前堆着层层叠叠的空碟,如此精致可口的点心被这人糟蹋成这般模样,连嵩义都觉得暴殄天物。
“让二皇子见笑了。”星桥扯了扯星野的胳膊,尴尬地露出一脸苦笑。
星野哪里知晓星桥的眼色,手里的空盘子随手一推,咂巴着连点心渣都没擦去的嘴,大大咧咧地喊道:“好好吃!二哥,星野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星野还要吃!星野还要吃!”
星桥急得忙摁下他的手,一面向景凌致歉,一面嘀嘀咕咕劝说星野好一阵,最后星野愈发叫嚷开来,星桥不得不喊出“我定要将此事告知大哥,叫他好好惩罚你!”,此话一出,星野立马乖巧地坐在椅子里,判若两人。
景凌瞧着,静寂中忽而爆出他爽朗的大笑,“我着实好奇,顾青山素日里是如何惩罚,竟可将星野收服得如此乖巧?”
星桥讪讪一笑,微微颔首道:“叫殿下看了笑话。”
景凌扬手,立时有婢女上前撤了空碟,另换了清淡的茶水于星野,如此,景凌方又问:“今晨我遣人匆忙将二位接来,二位若有不习惯之处,大可与我明言。”
“殿下,这当真是大哥……”星桥甫开口,便觉自己问得愚蠢,忙住了口。
景凌却笑道:“不错,我知你心中尚有疑惑,其中缘由,你日后便知。”
星桥自知问不出别的,只得又问:“那大哥为何不亲自接我们?眼下大哥可还在绾宅?刚才我听殿下讲了许多绾宅中事,听得心惊肉跳,我担心大哥……”
“你大哥的能耐,定能全身而退。更何况,她身边,还有我。”
星桥微微一愣,不懂景凌话中之意。
景凌却又言道:“如今,我有一个疑惑,不知你可愿与我解答?”
星桥忙起身抱拳行礼,他本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还如此客气谦逊,委实令星桥折服,只是他未曾想到,景凌心中的疑惑,竟然是——
绮罗阁?!
“如此,只怕我有心无力,令殿下失望了……”
星桥并未隐瞒,将自己在绮罗阁的日常琐事都事无巨细娓娓道来,但他着实未曾发觉绮罗阁有任何异常,也不知为何景凌会这般问。他既然不知何处异常,只得说着自己知晓的事,倘或其中有所异常,他不知,或许景凌也能有所察觉。
“倒都是寻常之事。”景凌浅浅盈笑,“罢了,我瞧着这位小兄弟有了倦意,定是今早未曾睡醒,如今又饱食犯困,我便不再久留二位。”
景凌唤来侍婢,送星桥兄弟回房歇息。
星桥恭恭敬敬谢过,搀扶着眼皮子打架的星野,行礼退去。
门扉刚刚合上,白风立时自侧门闪入,一阵风似的向景凌抱拳行礼。
“查的如何?”
景凌敛了笑,寒意立时袭上嵩义和白风的心头,二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白风立得笔挺回道:“属下能确定,出入三皇子密室的人,正是殿下怀疑的那人。”
嵩义皱眉,“可有证据?”
“属下在眼线暗中相助之下,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
嵩义很是不解,深沉的眼眸里噙着讶然,“可为何我们安插在安乐公主行馆处的人,却从未见过他现身?”
“依属下之见,这次大元国前来之人,必是知晓此行目的,故而谨言慎行,愈是无消息露出,愈是说明他们做贼心虚。而三皇子素来心高气傲,待下人、侍卫多辱骂责打,想来再严密的布防也有人心不齐的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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