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自如,可此刻竟不知为何对眼前这般瘦弱的小娘子,心生畏惧,愈是沉默死寂如此,她隆隆的心跳愈是闷在嗓子眼,哑口无言。
“如此,我便只问你一个问题。”
景凌饶有兴趣地双手抱肩,依柱瞅着顾青山,津津有味。
身后的桃姨娘和香罗袖却同崔三娘一般,紧张得不知所措。
“郎君……还有何疑问?”
顾青山站定,清越的嗓音如冰冷的雪水淌过心尖,透着肃杀的寒气质问:“胭脂楼为何被人纵火?”
崔三娘震愕地僵硬,闪烁的目光霎时泄露她慌乱的心神。
顾青山步步紧逼,瞳眸静若寒潭,竟似天罗地网,网住崔三娘的话头只有如实相告:“害陆清心香消玉殒之人,非绾泽道一人!我多年来苦苦寻觅,只为找到当年与绾泽道一同出入胭脂楼的神秘人,奈何此人犹如蒸发般的销声匿迹,我苦于无路可走,这才兵行险招!只是……”
“只是你未曾想,此人竟会一把火烧了胭脂楼。”
崔三娘点头,“不管是信物还是人证,没有一把火解决不了的事。”
顾青山又问:“你以如何由头引得他出手?”
“当年他们既认为陆清心偷了信函,想来陆清心虽死,此事当一直令他们耿耿于怀。我不过花了钱在江湖上放出风声,已逼得他们如此,可见当年之事未必简单,事到如今,始终是他们头顶悬着的一把刀!”
顾青山挑眉勾唇轻笑,“我若不问,你便不语。”
崔三娘咬了咬唇,未答,却已然默认。
“我此刻相问,你也未曾和盘托出。”
“我……”崔三娘隐瞒得浑身颤抖,努力挺直背脊却也不敢看向顾青山的眼睛,仿佛顾青山的眼里噙着比世间最毒还要毒的嘲讽,在她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崔三娘反似个稚嫩的幼女,被窥探得一览无余。
顾青山微微垂眸,双手微笼袖中耸着肩,呵出口的白气如霜似雾,可斩钉截铁的语气却是容不得人抗拒的肃冷,冷艳的容貌霎时冷到极致,逼问:“你如何放出消息令那神秘人得知此事?”
景凌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微扬,很是欣赏地凝视着顾青山,满足之意溢于言表,但崔三娘却骤然面如死灰。
“这是我的保命符……”崔三娘咬唇低语,闪烁的眸光忽而死死地转向景凌,却是在含蓄地猜度着景凌的心思,“绾宅的命案因我而起,被胭脂楼火海所吞噬的人命也是我的缘故,我只有死路一条,可我还不想死!为了五郎……”
“若你眼下不说,我可立即要了你的命……我想要的,什么得不到?”
景凌笑脸盈盈,坚毅冷峻的黑眸里偏又充盈着夺人魂魄的杀意,衬着寒冬的夜色愈发令人胆战心惊。
显然陆承音并非崔三娘可握在手中的保命符,而这个秘密也无法为她换得一线生机,崔三娘想要的,注定在景凌身上得不到。
顾青山知晓她这般凉薄的念头,不由得愈发冷漠。
唯独桃姨娘心软,有意为崔三娘向景凌求饶,只是红唇微启时,便已被香罗袖点了哑穴,徒留她一双怜悯的双眸流转在众人之间。
崔三娘自然听出了景凌的言外之意,他想要她死,不过使个眼色自会有人动手;他想要知晓如何向那帮人传递消息,也不过是多派几个人出去打听罢了。
胳膊拗不过大腿,倒不如示好。
崔三娘脸色青白交错,唯有据实以答,“外城东头的三瓦舍,点一盏不浓不淡的白茶、半碟不甜不酸的益阳杏子,自有小厮言明他们只有昨夜儿的糖蒸藕粉山药糕,若有需要自会领去厢房。房中人,便是替我散布消息之人……至于他如何散布而出,我委实不知,还望殿下明鉴!”
景凌扬手命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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