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馆里的火毒连夜藏在冯姨娘院中,再迫使清欢当堂指认冯姨娘,最后人赃并获,冯姨娘难辞其咎。只是……你如何断定冯姨娘入狱后,能为我们所用?又能吐露秘密?”
“她胆子最小,安排一个死刑犯,足以让她为保命而说出她知道的一切。”
“若万一冯姨娘一无所知呢?”
顾青山站在木桌前随意屈指敲击着桌面,哒哒地响,笑道:“不会。”
“如此笃定?”
“我在这的时日里,可不是白吃饭的。”
“那你知道火毒藏在芦馆的何处吗?”
“……”
“喏,亲亲我,我便告诉你。”
“……”
顾青山黑了一脸,自己居然被景凌反将一军?!
景凌见他无动于衷,无奈地哀叹一口气,“真伤心!你可是当真喜爱男子的?怎会不喜爱我呢?莫非你还心心念念那个小书生?当初是燕空,如今是书生,何时才轮到我呢?”
景凌眼巴巴地凝视着顾青山,看得顾青山心里一怔,苦笑道:“你堂堂二皇子,说出这般话来,也不自降身价?”
“若能得你真心一眼,身份地位,又算得了什么?”
景凌敛了神色,不正经的语气骤然肃然庄严,醇厚魅惑的嗓音震击在顾青山心头,刹那失神。
他不解地昂头望着景凌,上一瞬息尚且是流氓无赖,这一瞬息竟莫名……变了个人,变得高高在上不可触碰,偏又孤独低微到尘埃里,令人心疼,为何会有这般的感觉?
顾青山皱眉不解,紧皱的眉心却倏尔被人温暖地轻轻一抚,他大惊,猛地躲开,却被景凌搂腰拦住,听他妖娆地笑道:“得你真心一眼,知我心,方知我情深,青山。”
情深?他们才见几面怎会情深?
莫非,是他认出了自己?
顾青山瞠目结舌,想要看清景凌目光里的深意,自始至终却只能看见自己呆傻的模样。
景凌扑哧一声轻笑,屈指弹了弹顾青山的眉心,道:“捉弄你,甚是好玩。”
“……”
顾青山的脸色霎时忽红忽白,当即推开景凌,还未发怒,却见他手里捏着一只药瓶递到自己面前,不用说,顾青山也猜得出这便是藏在芦馆里的火毒,原来这小子果然一开始便在打趣自己!
顾青山心里气恼,一把夺过药瓶,却见瓶身上贴了纸条,只写了一个“冯”字。
他旋即大悟,原来景凌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家伙,当真不学无术吗?
“可见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啊!痛!”
“少废话!”顾青山一拳揍向景凌,掌势在他唇前顿住,根本不曾揍上去,“你该走了!”
景凌还想胡说八道,被顾青山硬生生打了出去。
合上门,顾青山微微掀开窗,确定景凌的背影在廊下兜了一阵,终于跃过墙头,目光这才落在手心的药瓶上。
这便是传闻中的火毒么?
顾青山拔开瓶塞,倒出其中一颗血红的药丸,偷偷装进自己袖中的药瓶里。
夜深人静,不可知。
昭京府衙的地牢里,烛火摇曳,阵阵阴风里是潮湿的恶臭与刺鼻的血腥味交织冲鼻。
一身形瘦高的年轻狱卒摁着腰间佩刀,支支吾吾地说:“头儿,这是死牢呀!把一娇滴滴的姨娘关在此处,怕是……”
“怕什么怕?”花白了鬓发的老狱卒怒喝着一掌打在他后脑勺,哼哧道,“上头交代下来的,你照做就成,少给我来怜香惜玉的一套!这里是地牢,管他姨娘还是盗匪,进来便是一样的犯人!”
“可是……头儿,这姨娘还和那怪物关在一起,当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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