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眼泪顺着瘦削的脸颊啪嗒啪嗒地滴落,泣不成声。
顾青山皱眉质问:“你只见姨娘倒在地上,如何知晓她是中毒?”
此话一出,清欢当即跪地磕头,声泪俱下地辩驳:“奴婢甫进屋便见姨娘面色青黑,双手十指甲像被煤炭染了似的,奴婢虽不识字但也瞧得出这是中毒症状啊!还请二殿下和五郎君明察!奴婢……奴婢与此事绝无关系!”
“我不过见你话里尚有遗漏,随口一问罢了,你如此又为何?”顾青山轻笑。
话里话外皆在暗讽清欢此地无银三百两,一介侍婢在面对二皇子时,对答从流,虽目中有惊骇恐惧之色,但她看见桃姨娘倒地后,并未上前搀扶,还能甫进屋立即便注意到她双手乌黑?
细细想来,非常人之理,这清欢怕也乃嫌疑人之一。
“奴婢……奴婢害怕被冤枉,是人之常情啊……”
“嵩义,押她回府衙,再行审问。”
“是,殿下。”嵩义大步上前,抓着清欢的胳膊,任凭她如何哭闹求情都无济于事。
白风上前抱拳道:“殿下,可要通知绾宅的人?”
“无需大费周章,他们很快便会知晓。”景凌笑道,“这不正好是送上门的大礼吗?”
他和顾青山的计划本来便差一味药引,如今倒是万事俱备,真真是份及时的大礼。
不过……
顾青山扯了扯景凌的袖子,指了指他的胳膊,“可放我下来了吗?”
白风以拳抵唇轻咳一声,知趣地出了屋子,合上门。
顾青山翻了个白眼,这一家主仆都什么毛病?为何还要关门?
景凌微扬的唇角不由得扯了扯,心不甘情不愿地扶着顾青山站稳,“你还留在这里,不怕连空气里都有人下毒?”
“若真能毒到我再说,我只担心日后不能再留桃姨娘一人……”
顾青山琢磨着,等桃姨娘醒来,方才能知晓她到底如何中了□□的毒。
且中□□之毒,有时立即发作,有时需一整夜方才毒发,莫非桃姨娘是昨夜所中的毒?
倘或是昨夜……昨夜的话……
“二皇子。”顾青山突然一本正经道,“适才在绮罗阁十三娘替我上完药,可还见过她?”
“未曾见过,怎么?”
“显然,她此刻也不在芦馆。”否则,怎会由得清欢来发现桃姨娘出事?
“你在怀疑她?”
“不。”顾青山冷冷地掀起眼皮,面如死水道,“我相信所有人,也怀疑所有人。”
桃姨娘直到半夜方才醒来,刚睁眼,只见顾青山和景凌都在。
她忙要起身行礼,景凌已免。
此刻桃姨娘方才知自己中毒之事,目光里扑闪着死里逃生后的几分吃惊和不安,说起清欢来时拎着食盒,乃阿郎赏赐,桃姨娘打开食盒一看全是自己昔年最爱的马蹄糕,便也不疑有他,满心欢喜,只不过吃了两三块马蹄糕后,便觉身子疼痛不适,竟痛得昏厥。
“你如何看待此事?”
景凌抿了口茶,低眉看向趴在小榻上的顾青山,还不忘替他掖了掖被角。
顾青山双手托腮,喃喃道:“清欢显然并非来下毒害人这般简单,若她真要害人,自然不会报出乃余氏指使。更何况这般量的□□毒并不足以致死,如此大费周章,显然毒杀姨娘并非她此行目的。”
“也许是她正要谋害姨娘,反听见我们回来的动静,才做贼的喊抓贼?”
顾青山摁了摁眉心,“自然也有可能,但桃姨娘的死对他们毫无用处,不是吗?”
他顿了顿,侧着身子看向景凌,“若是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毒杀桃姨娘,为了什么?杀人灭口?可姨娘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