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丢了手里的碎布,扶着香罗袖哎哎呀呀地叫唤起来,屁股上的伤真痛啊!
香罗袖低头看了看,叹气道:“能不痛吗?伤口全都裂开了,一片红。”
“呀,搞不好还有人会觉得我一男子来葵水呢……”
香罗袖无语,白眼也省得翻了,此时他尚且还能开这等玩笑?
旁人即便看不出,但香罗袖很清楚,新伤加旧伤,顾青山眼下还能站立实属不易。
“耗着吧,我有的是时间,反正被人看的又不是我,尊贵的大元公主。”
顾青山咬重尾音,挤眉弄眼的一笑,安乐公主见他当真不理自己,又不想再输他一次,只能硬撑着坐在地上嗷嗷大哭,喊道:“本公主千里迢迢来和亲,已和你们的二皇子定有婚约,今日平白被人奚落占了便宜,还叫本公主怎么活啊?既然不能让你娶本公主,本公主又杀不了你,如今只能以死证清白……方才对得起二皇子……”
“……嗳,等等,你……”
安乐公主当即一掌自拍头顶百会穴,顾青山和香罗袖都已阻止不及,断天崖脸色煞白,千钧一发间,一道掌风忽地擦过顾青山身侧,比断天崖更强数倍的内力,顾青山大惊之间已见安乐公主受不了掌风,身形摇晃倒入一抹魅惑的紫影怀里。
顾青山瞠目结舌,适才还在他身后击出一掌的人,眨眼不过已飞到安乐公主身后紧紧抱她入怀,还温柔地脱下氅衣披在安乐公主微露的香肩之上。
那棱角分明又深邃力挺的侧脸,叫顾青山有刹那的失神。
安乐公主昂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泪眼婆娑地望着,哇的一声,哭的更凶了,手里却愈发用劲抱住他的脖子,一遍遍地大喊:“你为何才来?为何才来啊?”
“没事了。”他抱着她,轻轻摸她的头,又紧紧搂她的肩,醇厚喑哑的嗓音满是温柔。
陆承音和香罗袖都看向顾青山,而他只茫然又困惑地看着紧抱安乐公主的燕空,倏尔想起安乐公主被罚闭门思过那日,燕空曾来找自己“兴师问罪”。
那时顾青山本是调侃,只以为燕空是替自己大元的公主打抱不平,未曾想二人竟也是相熟的关系。
“是他……是他欺负我……”
安乐公主翘着兰花指指向顾青山,燕空顺势抬眸,缤纷如鹅毛的白雪间,顾青山一双惊讶困惑的黑眸如宝石闪耀,那样清澈又冷冽的寒光,直直射进燕空的心里,震得他心颤。
“你……”顾青山抿了抿双唇,“和安乐公主……”
“我是他的……”
安乐公主刚做了个“妹”的口型,肩头被燕空紧紧一捏,当即止了话头。
她险些忘了,燕空的身份是不能张扬的。
只是这一番停顿和小动作,落在顾青山眼里可是相当意味深长。
稍一思忖,顾青山才知原来安乐公主是来找燕空的,而安乐公主对自己大发雷霆,也是为了燕空?
顾青山豁然顿悟,倏尔笑道:“误会误会!我绝对没有轻薄你女人的意思……”
我女人?燕空的脸色瞬时比冬雪还要僵冷。
安乐公主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诧异地抬眸望,二哥突然间怎么了?
顾青山误以为燕空还在生气,手忙脚乱的解释不停,完全是胡说八道,一会儿说他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一会儿又祝他们恩爱白头比翼双飞,说完这话儿又想起安乐公主和景凌的婚约,又忙说:“传闻二皇子并不喜欢这桩婚事,所以你们还是有机会的,要不……私奔?”
燕空见他越说越离谱,松开怀里的安乐公主,眨眼一个掠身冲到顾青山面前,轻而易举捏住他的咽喉,低沉的嗓音贴着顾青山的耳廓淡漠地响起,“你是故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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