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余氏要他去救绾思锋,还会如此落井下石?
可除余氏外,还有何人会冲着“陆承音”来?
真正的陆承音睁眼醒来时,眼前忽而模糊,忽而清晰,总能见着眼前有团黑影,好似是地砖,又好似有曲线的轮廓。
陆承音揉了揉眼,半晌终于对上了这双颠倒的陌生浅褐色眼,圆鼓鼓的,直直逼在他眉心。
“你……”
陆承音吓得一动,扯着屁股的伤,全身痛得钻心火烧,嘶了一声,扶住腰抬头望向四周,绚烂多彩的隔风帘幕、聊聊生香的鎏金暖炉,和身下柔软粉嫩的床褥,满眼绣花扑蝶,浓艳香美,不知是哪户人家娘子的闺房。
“你别乱动,我可是用了祖传的上等金疮药才替你止了血呀!”
陆承音循声望去,这才见贵妃榻的榻头前站着一锦衣华服的俏少年,一双浅褐色的眼里是好奇又是困惑,陆承音微怔,原来刚才自己所见的眼睛,便是这人倒着头看自己了。
可他为何在此?在这等陌生的地方?
陆承音想起自己挨了板子,忙掀开被褥起身,急得苏言来拦,“嗳嗳,你这人怎的这般不听话?你乱动伤口会裂开的,好好趴着呀!”
“我要去找顾兄!”
“喏。”苏言塞给他一封信,“顾青山留给你的。”
陆承音微愣,旋即抽出信纸展开。
苏言默默无语地落座,只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见他脸色越发苍白,越发流露出女子病弱之美,只叹息道:“真真令人看了心动心疼呀,好个娇滴滴的模样,感觉我二哥一根手指头都能捏碎……哎,可惜可惜了……”
“苏老板!”
陆承音捏皱信纸突然大喊,反吓得苏言猛地站起身,“怎么?你哪里不舒服?”
“不!我要立即回绾宅,还请苏老板帮我。”
苏言忙招手,“这可不行,我可是答应了他要看好你的。”
陆承音急得满头大汗,“他有危险!我不能让他一个人……”
“你不信顾青山吗?”
屋外倏尔传来男子低沉浑厚之音,苏言回头,只见一道魁梧高大的紫影倾势而来。
燕空面无表情地走来,淡漠地质问:“现在你贸然回去,岂非辜负他良苦用心?而且你既然说有危险,你若不能相助,便是添乱,这个危险更是双倍的威胁!”
陆承音心头颤动,抓紧贵妃榻的手微微一松,释然地笑了。
这一笑,看得苏言懵了,再回头看看冰块脸的燕空,终于理解了顾青山的选择。
然而看懂了苏言目光的燕空,脸色更臭了。
“我知道了,多谢燕郎君!”
“……”苏言轻咳一声道,“五郎君,你莫非对我二哥的话有误解?他可是在骂你无能!”
陆承音低眉浅笑,“不,我只听得出他对顾兄的关怀,如此,我们便是一样的。”
燕空敛回目光落在苏言身上,示意他跟自己出来有事要说,苏言点点头,还未开口叮嘱陆承音好生歇息,一个劲装护院忽而在敞开的门外双手抱拳道:“二郎君、六郎君,属下有事汇报。”
苏言快步走上去,护院压低声音只说了句短短的话,顿时苏言脸色大变回到燕空身边耳语道:“顾青山住的院子里发现女尸!”
燕空眉尖一蹙,旋即大步出了屋子,险些撞到赶来照顾陆承音的芸豆子。
苏言见状忙抓着芸豆子说:“照顾好你心心念念的五郎君!”
说罢,苏言追着大步流星的燕空消失在长廊,芸豆子却因那句“心心念念”而绯红脸扑向陆承音,见他受伤这才立在床旁含泪陪伴。
但陆承音却始终心不在焉,隐隐觉得顾青山是又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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