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那天跳河的,他家的月份牌也就撕到三十一号。
这时候的姚大厦,还不知道关心几月几号,恐怕也没有这个概念。所以,他们家的月份牌,也就到三十一号,再没有人动过了。
姜抗抗哄着她妈去上班,自然还是惦记着要跑出去。
她觉得,姚大厦傻乎乎的好糊弄。
只要她妈走了,她哄哄这个大傻子,自己就可以跑出去。她在她妈下班之前回来,不让姚大厦和她妈说她出去了,她妈就不会发现。
她可不知道,现在这个姚大厦可不是过去那个姚大傻。
她好言好语的哄,恶言恶语地骂,无论如何威逼利诱,没有一样起作用。
姚远只要往院门口一站,就跟一尊铁塔一样,推不动,打不开。
姜抗抗急出一身汗来,最终还是放弃企图,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了。
就在姜抗抗闹够了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姚远打开门一看,是那个张建军。瘦瘦干干,尖嘴猴腮,看着就让人讨厌。
张建军看见姚远就是一愣,问:“大傻,你在这里干什么?”
姚远没理他的问话,而是问他:“你,来,干啥?”
张建军就撇撇嘴说:“话都不会说,我干什么你问的着吗?滚开!”
就在姚远愣神的功夫,张建军已经撞开他的身体,进院子了。”
张建军他爹是厂里的二把手,姚远还真不敢得罪他。见他进屋,也只好跟着进来。
张建军见他跟进来,就回头骂他:“你特么跟着我干什么?滚出去!”
姜抗抗在里屋看听见了,就说张建军:“你凭什么说他呀,你怎么不滚出去?”
张建军看见姜抗抗,顿时眉花眼笑,进里屋了。
姚远并不知道张建军和姜抗抗之间的关系如何,不好去干预,自己就坐在外屋里听着,看他来干什么?
姜抗抗坐在炕沿上,张建军就站在她跟前,嘻皮笑脸地问:“抗抗,我那天和你妈说的那个事儿,你妈跟你说了没有啊?”
姜抗抗翻着白眼珠看他,也不说话,一脸嫌弃。
张建军倒是有自知之明,就到窗户根上的椅子上坐着了。
姜抗抗这才问:“你跟我妈说什么了?”
张建军说:“就是咱俩的事儿呗。”
姜抗抗就不高兴了问:“咱俩啥事儿?”
张建军说:“你只要答应,将来肯嫁给我,你就不用去上山下乡,可以直接进矿机当工人。”
姜抗抗轻蔑地看他一眼说:“我才不稀罕当工人,我要响应国家号召,到祖国最需要知识青年的地方去!”
张建军就笑她说:“抗抗,你别傻了。农村你是没呆过,又臭又脏。冬天冻死,夏天能让蚊子给吃了!这还不是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粮食不够吃,一天顶多能吃个半饱,一年你都见不到一片肉!别说肉,连点油水儿荤腥儿都没有,去了你这辈子就毁了!”
姜抗抗说:“我毁了我愿意,跟你有啥关系?”
张建军就继续嬉皮笑脸说:“你看你这么漂亮,大美人一个,毁了多可惜呀?你给我当对象,不就不用遭这个罪了吗?我现在是保卫干部,一个月能发三十二块五的工资呢!将来我一定能当科长,工资就更高了。我跟你说实话,厂里好多女的想跟我,托人来跟我妈说,我都没答应。抗抗,哥老早就喜欢你,一直关心你,哥将来一定会对你好的。”
突然,姜抗抗高声喊起来:“你干什么?离我远点,别碰我!”
姚远一回头,见张建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坐着的椅子上起来了,正去搂坐在炕沿上的姜抗抗,试图把她往床上压。
姚远心里的火“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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