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今日是朕的生辰,朕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如果朕这么说,左先生会不会觉得朕虚伪。”
未央宫内,本该出现在殿前与前来贺寿的大臣们把酒言欢的秦楷却迟迟没有登场。
没有人想到他会在后殿的房间内秘密与先帝生前唯一信任的近侍,登云榜剑论第二的左司明秘密谈话着。
“胜败兴衰,朝代更替,天下之内岂有真正的长生不灭者。陛下何须自责?”
左司明站在帘后微欠着身回复,他并不用下跪,这是从他担任秦政的贴身侍卫时就有的特权。
“好一个天下之内岂有真正的长生不灭者!”
秦楷猛的振袖转身,十二冕旒的金玉珠帘微掩他冷峻的面孔,生辰穿的金绣龙纹的红袍博带让他的身形看起来更为高大。
这么看他真是像极了秦政,尤其是那双总是意味深长让人捉摸不清喜怒的双眼。
但是更像的是他们的年纪与样貌。
新帝秦楷已经是个不惑之年的中年人了,而先帝秦政去世前也不过是这个年纪的容貌罢了。
“朕今年已经不惑之年了,等了很久才坐上了这个位置。朕真的很好奇至高之位的权利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竟能让一个年过百岁的人如此迷恋,竟迟迟不舍得放手。”
“陛下要听真话吗?”
面对秦楷话里的诛心之意,左司明并没有动容。他在将近而立之年的时候便更随着秦政,那是他最风华正茂的时候。抛弃了一代名侠的称号,成为朝廷的走狗快三十年了,他跟在秦政身边已经见过太多。
或许,他才是最了解秦政的那个人。
“左先生但说无妨。”
秦楷随意的挥了挥手,今天是他的生辰,什么都是可以被宽容的。
“先帝之所以坐在那个位置上,是因为他相信没有人能做的比他更好。比起其他的什么人,只有他更适合那张金色的龙椅,仅此而已罢了。”
左司明还是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呵,只有他适合。就因为这个妄自尊大的想法才在这些年里算出这么些烂账。商害孙思礼如此,十年前的云龙军亦是如此。”
珠帘细动,那个红袍博带的身影径直从左司明身边走过。
“到时候了,左先生不和朕一起来么?”
“微臣的青霜剑已经断了,怕是不能再服侍陛下左右了。”
剑论第二,即使是剑断了又能如何?裸的推托之言。
秦楷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留下了那个年近半百却依然身姿笔挺的男子信步而出。
“虽是如此,先帝啊先帝,我左司明也是有愧于你。可谁让你答应我的事,别人先做到了。我能因那人背弃整个武林正道,亦能为了那人背弃与你。”
左司明悠悠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怅然的摸摸了腰间空空如也的地方。那把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伙计,早已经不在了。
未央宫前殿,随着秦楷的出现大臣们纷纷下跪山呼万岁恭喜今天的寿星。
秦楷望着殿下乌泱泱跪倒的一片人,不免有些陶醉。
他十分享受这个时刻,从前他也只是跪在那。甚至不敢稍微抬高眼皮去看着自己的父皇,那个永生不灭的腾格帕尔,大赢的骄傲长生帝。
他无数次在梦里看见过,自己坐在他的位置上。可下一刻就要担心他是不是在哪里看着自己,用那双喜怒无常的眼睛。
他生生厌恶那样的卑微感,在秦政的面前他永远像一只被养熟的狗一样。只要他给个眼神,自己就会摇头晃尾。
如今,这样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陛下,时辰到了。”
总管太监刚刚便在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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