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这一路太顺利了,以至于让很多修士眼红无比。
人们有时候就是那样,看到比自己可怜的人的时候会带着同情;看到比自己顺利的人的时候便会眼红。
这一路子默走的太顺利了,没有下过一局完整的棋。
落过最多子的一局棋,不是在离山顶最近的地方,而是在山腰处,但也只是零零散散十几颗棋而已。
山下懂棋的人不多,大多数懂棋的年轻弟子都在山上,所以当讲棋人说子默的棋怎么这么好,下的如何如何精彩的时候,那些弟子便会说那一句还不是靠山门,谁又惹得起云山宗呢?
这样说的只是一些年轻人而已,那些宗门派来的代表没有说话,虽然他们不懂棋,但也知道那些讲棋的人并非都是势利之人。
但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好,甚至有些棋连讲棋人也不知道哪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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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子默一步一步走向山顶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走了下来。
那些人里面有的失落,有的若有所思,有的若有所得。
甚至有甚者大呼过瘾,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之事确实过瘾。
当所有人都下来时,子默还慢慢悠悠的走在山路上,看着山间的风景,听着蜂咛鸟叫。
他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登顶,等着他的最后一关。
这时候,懂棋的人都下来了,看着子默的第一局觉得好生荒唐,当自己还在辛辛苦苦下棋的时候,他已经过了,还是这样云淡风轻的过了。
直到一直看下去,他们终于明白了第一局,明白了子默的棋道修为。
“到底什么是围棋”
那些看不懂棋的修士问到,听着这个问题,那些下棋多年的人没有回答他,也不想回答他。
“抢地盘而已。”
李四说了一局,却赢来了很多愤怒的目光,李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心想把别人倾尽一生的东西说的如此不雅,确实不好。
虽然李四形容的不太好,但确实是这样一回事,所以没有人出声反驳。
“那他那里下的好”
还是那些不懂棋修士,问的问题还是那样简单。
“以尽可能少的子,夺最大的地盘,而且夺的那样名正言顺,那样轻松。这便是下的好。”
这一次有一个走到山腰的人说了一句,然后山下安静了许多。
“都没下完,怎么算输呢?”
“当你在为占一个山头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别人已经把天下所有繁华城市占了;当你为占了一个镇而张灯结彩时,别人已经拿下了京都,而且是当着你的面,你觉得你还
能拿什么与他争天下?”
“自然是无法相争。”
“所以便输了,后面也没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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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云山宗的山崖还是那样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今天就只有两个人,像昨日那样四个人的情形确实很少出现。
南木斯没有上来,昨日的所有伤感被那一曲笛曲吹散,此刻的她正在山间散步,身后跟着阳凤。
作为云山宗的大师兄,听风一直面临一件很严重的考验,那就是承天命。
他已经很近了,但还是有些距离,这个距离到底要用多少时间,他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可能是一年、十年、百年、千年,甚至一生。
昨夜的那一曲,让他又前进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到了他这个境界,哪怕是一些也是极为难得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很开心,在洞府前喝着酒吹着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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