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景那一掌几乎彻底断了父亲生机,父亲带我逃出永安城之后便一路往西进了白鹿原,为躲避追杀辗转多次才到了玄牝峰。父亲原想以雪峰极寒之冰来压制陆希景那一掌引起的血气翻涌,待有所好转再回青州徐徐图之,却未曾想到不但没有丝毫好转,血气翻涌反而愈演愈烈!父亲这才明白极寒之冰对于血月诀引起的血气翻涌就如同烈酒之于火焰一样,然而待父亲意识到却为时已晚。”易承的声音渐渐低下来。
“父亲本欲带我下山,但是玄牝雪峰之极寒,使得父亲再也压制不住伤情,一日之中倒是有大半日是昏迷状态,这一持续就是两年多,也就是在此期间,父亲趁清醒的时候将毕生所学和碧落弓、素羽箭传给了我。”
“玄牝雪峰我和慕容一起去过,中峰的武库便是慕容、我和当时的开阳部宗主于扬主持建立起来的,你们不会靠着兵库里那点存粮硬生生撑了两年多吧?”
“是,师叔,侄惭愧,便是父亲告知了我如何下山,侄仍没能将父亲带下来。”
“为何不用武库中的预警阵?你不知但慕容不应该不知啊!”
“中峰北坡雪崩,修于北坡的引辰石阵损毁,我们刚到的时候就发现了,奈何摇光主杀,对阵法却一窍不通。”
“那为何你下山之后却一直未曾与北辰联络?”
“父亲故去后的三年侄一直在武库之中给父亲守孝,下山之后便依父亲所嘱去往灵州寻云氏后人,一为修复碧落弓,二则在云氏锤炼箭法。侄实在愚钝,去年年初才得以返回中州,却是发现早已物是人非。”
“慕容失踪后的第二年,北辰就已决议彻底蛰伏了……我北辰连战部之主都失踪了,还谈何与拜月抗争。这二十多年不是没努力过,无论计划多详细多周密,最大的收获只是拜月一长老得诛而已,这还是在重金邀得玲珑相助的情况之下。”苏谨身自顾说着,壶中酒已几欲饮尽。
“云州玲珑组?我北辰竟沦落至与刺客为伍了?”易承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可知当年景阳门之变,我北辰摇光部几乎全部出动,却也在接下来的两年之内几乎被拜月教和朝廷斩尽杀绝!”苏谨身放下已尽得酒壶道:“老夫当年费劲周折,所藏下的,不过区区八人而已!”
“天元三十六年那一战,输掉的是我北辰的根哪。”苏谨身走到窗前,双手撑着书案,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随风而动的竹林。夜风吹起苏谨身散于脑后的白发,易承突然发现,当年捡到那位意气风发的书生,如今已是这般苍老了。
“我北辰历来各部各司其职,蛰伏也是当初我们八部宗主一致决定的。这二十多年,更一直默默地在青州发展。现如今,北辰的根基已在青州了,而中州永安只剩以我为主的不多几人了。”
易承继续沉默。在灵州的二十年,他几乎与世隔绝,所知几无。待得归来,却发现整个中州拜月已大行其道。而据他来到永安后街头巷尾所闻,当年他满心崇敬的苏世叔在满朝拜月之威下竟得以以太师之职乞得归老,更有拜月大弟子得以进出苏府,这才有了致北辰之礼后对苏谨身的明哲保身这一问。锁雾林一箭后,他被陆希景重伤,本以为同样伤重的陆希景会折返玉宫,却不料在他潜回永安之后,拜月教的黑幡银月旗也进了永安。永安城户户皆拜月香火,无奈之下只得以慕容碧落之名投苏府拜帖。万幸当初的苏世叔除了意志消沉外并未变节,将他藏于这处禁忌的楼中养伤。
“世叔,您既已致仕,如今我北辰的根基且在青州,您为何不以云游之名去青州?”
“老夫在永安一日,便可知朝中一日,尚且还能传递朝中拜月教的举动于青州。若老夫离去,整个永安于我北辰便是两眼抹黑。这本是天枢部与天衡部之责,奈何拜月势大,朝中却是无法安插我北辰之人了。”苏谨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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