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第2/3页)  夏纪—血月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诚心?”

    “《十贡之约》乃高祖所定,缺了便是缺了,何来诚心之说?”

    “法不外乎人情,就算需要惩戒,皇帝陛下亦可下旨斥之。如此锱铢必较,岂是上国所为?”

    “锱铢必较?今年短缺一成,谁能保证以往就没有短缺?如此累加,恐怕就不是锱铢可比了。”

    “季大人,户部是你辖下,你难道不清楚?”

    “本官已奏与陛下,请刑部邹大人清查审理十贡相关吏员,若有疏忽,本官自当请罪。”

    “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维护上国尊严,本该如此!”

    “苏大人,您一代文宗,礼法传家,为何如此维护青州鲜于氏?”刑部尚书邹兴眼皮未抬,慢悠悠说道。

    “你!”身后的庄梧赶紧拉了拉苏谨身,苏谨身略微平复下来:“久闻邹大人的诏狱执法森严,凡进去的就不要想再出得来,邹大人更是有十殿总管的美誉,是不是也要请老夫进去一试?”

    “倒是可以一试。”邹兴仍然不紧不慢的答道,似乎并未因苏谨身的讽刺而动怒。“十殿总管”是坊间对邹兴的讽喻,自接管诏狱以来,邹兴便启用大数百条刑罚,诏狱在他手中甚似地狱。更有坊间传诗曰:“鼎镬刀锯缓水滴,炮烙焚炙止儿啼。可怜荒郊乱葬骨,尤愿临狱已归寂。”

    “那本官静候邹大人了!”

    “够了!”龙椅上的皇帝极罕见地高声喝斥道,却复又像抽空了全身的气力,蜷缩的身形更加的佝偻:“此事便依国师所言吧。朕身体不适,退朝吧。”

    “退朝!”李让喊毕,赶紧扶皇帝起身。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走下龙椅,微抖的皇帝侧目看了眼阶下躬身的邹兴,缓缓说道:“邹大人,平素你也是这般跟朕的老师讲话的吗?”

    “微臣万死!”邹兴闻言瞬间脸色煞白,赶紧噗通跪下,磕头如捣。

    苏谨身微微抬头,看向缓步走出的皇帝,又侧目看看不远处不停磕头的邹兴,一时竟不知何言以对,只得长叹一口气,斑斑白首垂得更低了。

    日渐西斜,通往景阳门的驰道上只剩下几个宫女太监埋着头,把着人高的扫帚沙沙洒扫着。各部官员处理汇总完当日的公务后早已离去,此刻绝大多数应当早已在一片莺莺燕燕觥筹交错之中了。苏谨身一手夹着书卷,一手背在背后,缓慢踱步在驰道之侧。岁月已把老人原本挺拔的脊梁压弯,曾经的意气风发也被洗涤成了斑斑白发。夕阳的余晖下,老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老长,长得只剩下了孤寂与无奈。

    “苏老,苏老且等等我。”

    苏谨身回头,却见是庄梧提着官袍疾步走来。庄梧有着河洛血统,在河洛族中已算是高大的了,待走到身前,却也不及苏谨身下颔。

    “还未答谢庄工部今日殿上的提醒。”苏谨身握着书卷,抱拳微微躬身行礼道。

    “岂敢当苏老如此大礼!”庄梧忙不迭正身还礼。

    “庄大人喊老夫所为何事?”

    庄梧扭头看了看周,见周近无人,才压低声音道:“有些话早就想说与苏老听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有冒犯之处,还望苏老一定海涵。”

    “庄大人请说,事无不可对人言。”

    庄梧无奈摇头,又看了看周,才敢说道:“苏老想必早已明白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了,以苏老一人之力,何以扭转这几乎满朝拜月的大势啊……就连陛下都……唉……”

    苏谨身闻言只是沉默,目光投向远处同样沉默的太极宫,半晌,只有长长的一声叹息。

    “苏老今日在殿上曾提醒我前车之鉴,今日朝会后我更想把这个字送给苏老您。实不相瞒,简老甚至他全府人的遗体都是我偷偷遣人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