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钱坤不合时宜地问。

    张凌涛一脸不爽，虽然自己在这里边出生最早，但是实际年龄也没有这么大，也算是个青年啊，自己只是想说一些牛逼的话来耍一下帅而已，可是这个姓钱的总是出来搅局你说难受不难受，这就好比在游戏里，队友总是在你干大事的时候疯狂发问号，气不气人。

    “给我一瓶医用酒精。”张凌涛没有理会钱坤说的话，而是伸手，对程蝶说。

    “酒精有什么用啊？”钱坤愣愣地问道。

    “这些水鬼表皮干枯蜕化变成丧尸这个样子，必然是由于沙里的那种病毒真菌那种东西导致的，”谢婉走到钱坤身边，轻轻地解释道，“这种病毒细菌极有可能是控制这些水鬼进化变异的关键，如果酒精散下去能对这些水鬼造成一定的伤害，那这个证明这就是对的。”

    “那要是没用呢？”

    “我们就失去了能救我们命的酒精，失去酒精的我们不能受伤，至少在到达下一个补给点之前不能受伤，否则就会死的，”谢婉盯着张凌涛坚毅的背影，轻轻说道，“这是一场豪赌，赌上我们所有人的前程甚至性命，赌赢了，我们就赢了。”

    张凌涛站在气泉前，缓缓拧开医用酒精的红色瓶盖，顺着风的方向把酒精撒了下去，透明的的液体洋洋洒洒地飘进了坑里。张凌涛神情肃穆，眉头紧锁，庄穆的眼神紧盯着那口深不见底的泉眼，像一位站在高处俯看敌人兵临城下的将军，等待他的将是一场屠杀。

    没有反应，一升的医用酒精灌下去没有丝毫作用，沙海里涛声依旧。

    “再来吧。”张凌涛默默地说。

    又是一瓶新的满满的酒精洒下去，泉眼里依旧是黑色的，连通沙海深处的某个地方的泉没有将这些酒精送过去。张凌涛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水，他心里太紧张，军队生活中锻炼出来的强大的心理素质还是不够。如果这次失败了，这个四个人的队伍就没有任何希望过这片沙海了，隔在那边的兄弟就救不出来，队伍就会分崩离析。虽然这个队伍不是专业的，队员也不像个样子，但是他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谢婉再一次不做任何声响，默默地拿出背在身上的那把灌了酒精的水壶，拧开瓶盖哗哗地倒进了沙海里，程蝶看到谢婉这样，拿出那瓶仅有的伏特加，拧开瓶盖连瓶一起扔进了沙海里。

    “哎，别别呀，”钱坤阻止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酒瓶抛在空中，里面香醇浓厚的液体肆意挥洒，“你们这样就真的把一切都赌上了呀，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钱坤都快哭了，张凌涛走到沙海边，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那边云雾里的彼岸是他们的目的地，或许自己的兄弟真的就在那个地方等着他们去救，但他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除了在这里干耗时间之外，没有能力做任何事情。

    谁让妖怪太狡猾，躲在水里不出来呢。

    风恶狠狠地吹着张凌涛的脸，后边钱坤蹲在那里垂头丧气，打不起任何精神。沙浪不停地冲刷着他的鞋底，沙子做成的水冲上来又退下去，除了一刻钟的时间被带走，什么都没有，直到一个圆圆的东西被冲上来。

    被沙浪冲上来的是一个脑袋，它随着沙浪滚到张凌涛的脚底。张凌涛这才有机会看清这些水鬼的真面目，干枯的皮肤像是放置了千年的干尸一般，紧紧包裹着岩石般坚硬的头骨，遍布墨绿色血丝的眼球暴突出来，五官狰狞，一道裂纹从嘴角向后延伸直到下颌的边缘，嘴里的利牙突起，好像还咬着一块模糊不清的器官，耳朵很，但耳后便是一道裂开的鱼鳃。

    张凌涛记得自己看过一部美国大片叫《未来水世界》，里面的男主角耳朵后边就有一个鱼鳃，在生物进化论上这并不符合正常逻辑，人类不可能由用肺呼吸进化成用鳃呼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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