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护法的声音在酒馆回荡，每个人都听到了这声吆喝。

    方寸也听到了，目光微斜，看到了那个精致的少女。

    少女的清眸水润，很美，像泛着波光的天河。

    大护法是想让方寸听到自己的声音，吸引他的注意。

    少女微微一笑，如春风般温暖润物。

    大护法自言自语道：“那少年，真的很有意思！”

    少女不感兴趣，只笑了一下，然后撇过头，对大护法噘嘴道：“你应该戒酒了，而且你才说过要戒酒。”

    大护法灿灿一笑，道：“但我现在后悔了。”

    少女往嘴里丢了一粒花生米，嚼了嚼道：“没有自制力的老酒虫！”

    大护法并不介意老酒虫这种称呼，笑呵呵道：“比喝闷酒更让人痛苦的事，莫过于戒酒。”

    少女低声叱道：“借口！”

    大护法面带慈笑，并不狡辩。

    此时，方寸手里握着剑，准备朝酒馆门外走去。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开这家酒馆，而是准备守在酒馆外面静静等候。

    大护法见他并没有移步过来的意思，便转身道：“小兄弟，你可以和我们坐一桌，这里有酒。”

    大护法真的很喜欢这个腰杆笔直如竹松，脚步稳健不喜言谈的年轻人。

    可怕的年轻人！

    与他手里紧握的剑同样可怕！

    方寸顿下脚步，身子依旧笔直：“我不会喝酒！”

    方寸很坦诚，这不是拒绝。

    大护法没有生气，沉心道：“多了解一些老板娘的秘密，对你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个邀请理由方寸没有回绝，他走了过来，并且坐在大护法的对面。

    大护法看了一眼方寸，问：“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方寸道：“方寸！”

    很普通的名字，却很顺耳。

    大护法不问自答道：“月千秋！”

    “月千秋”这个名字在三界中早已闻名遐迩，方寸却是头一次听到，他很平静。

    平静到月千秋身旁的少女难以置信。

    这本是个令人恐惧的人物，此刻却没有激起方寸半点慌乱与惊讶。

    名字，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少女并不喜欢冷面寒霜的方寸，但还是介绍道：“我叫凝眸。”

    虽然凝眸很美，如玉一般温润无瑕，但方寸的眼神并没有在她的脸上停留。

    香香曾经跟他说过，要与女人保持距离。

    距离感意味着神秘，一个人神秘才令人忌惮害怕。

    就像那个人一样，让人打心眼里畏惧。

    方寸直视月千秋的眼睛问：“老板娘在哪？”

    月千秋抿了一口酒，一脸陶醉表情中略显歉意，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神出鬼没的老板娘在哪，但我断定，她一定就在我们这群人之中。”

    酒馆里人满为患，充斥着三教九流的神仙与修道之人，实在分不清是非黑白，也看不清谈笑风生里的虚伪与贪婪。

    凝眸微感惊愕，美眸在酒馆上下扫了扫，问道：“在哪？”

    月千秋深沉地摇了摇头，那表情似乎并不着急知道。

    有些事总是急不得，就像酒需要慢慢品尝，菜需要一口一口咀嚼吞进肚子，需要过程。

    过程，需要耐心。

    方寸平静地坐着，他的眼睛在看，耳朵在听，内心在感知。

    月千秋喝着酒，虽然还是一个人喝闷酒，脸上却挂着淡淡的微笑。

    凝眸依然觉得无聊，拿出九孔玲珑珠在桌子上转圈。

    外面很冷，黑狸趴在酒馆的房梁上，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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