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与赵先生重遇,还是在那么尴尬的状态下。”
坐在宋家名下最大的酒楼包厢里,宋诗薇举起一杯酒,朝着赵荣锦遥遥一敬。她已经把身上的家丁服换回原本的文士袍,看上去跟家丁样判若两人。
“说来,这次如果不是赵先生为我解围,恐怕我此次会难以脱身了吧。这杯酒,林杰先干为敬。”宋诗薇抬臂掩面,将杯中酒喝光,看赵荣锦也喝的丝毫不剩,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真心,又站起为赵荣锦添了一杯“赵先生在吏部高升的消息,林杰虽在应天,但亦有耳闻,现在应称呼先生为赵侍郎了吧?”
“也算不上什么高升,不过是朝廷的补偿而已。”赵荣锦略摇了摇头,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对这件事意兴阑珊“你仍旧叫我赵先生就是。”
“赵先生。”宋诗薇从善如流。
“说起来,刚才突然见你出现府尹后宅,我倒真有些措手不及。”赵荣锦的手指摩挲着酒杯,若有所思的看了宋诗薇一眼“如果我没猜错,宋状师是为大理寺前老妇状告府尹公子之事?你偷偷潜入调查他是不是真正的凶手?还真是一如往昔的乱来。”
“他不是。”宋诗薇脸上难得有些羞愧,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仵作说,凶徒受伤之处是小腿,但刚才与张继元拉扯的时候,我已经把他两条小腿看的一清二楚。况且他虽然面黑,但腿部皮肤却很白皙,膝盖处的红肿就十分明显,但腿上没一点伤痕也是真的。可香月母女一直本分做生意,从来不与人结仇的事,我也是调查清楚的。唯有张继元和苏家大少二人与她结怨过,既然不是张继元,难道会是苏家大少?”
“苏家大少?苏哲?”赵荣锦表情不变,但语气却变得更凝重了一些“如果你指的是他,那我也只能遗憾的告诉你,不会是他。你家也是皇商,应该明白贡品出错的后果。前几日,苏哲送入皇宫的一匹锦缎被贤妃做成披风,结果却在小宴上不留心被酒泼中而至披风褪色,当着众妃的面把脸丢尽了。他现在就被关在大理寺的牢房里,足关了有七日。若不是贤妃素以贤惠温柔出名,恐怕他已经不仅是被关押了。而即便如此,苏家皇商的资格也已经被取缔,苏家上下正焦头烂额。苏哲既无作案动机,又无作案时间,自然不可能会是他。”
“这样啊”
宋诗薇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表情看上去比原先更加凝重。
短短一日,两个被怀疑是凶手的人纷纷洗脱了嫌疑。这也就是说,真正的凶手仍在逍遥法外。这对于她来说,莫过于当头一棒。
“别心急,就算是府衙和大理寺查案,也很难在一日之内查到真相。”赵荣锦往前探出身子,温柔的拍了下宋诗薇的肩膀,紧接着又将手收了回来“宋状师自从拿起白纸扇后,接触到的案子,无一不是胜诉,在应天已是比朱子俊名声更加显赫的大状师。现在虽刚入开封,但假以时日必定能更上一层楼。只要你放下心神,仔细观察,难道隐藏在其中的障眼法真能难得倒你吗?”
赵荣锦轻柔的语气就像是抚在她心头的羽毛一样,宋诗薇怔怔的盯着对方,脸色微红起来。
但紧接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嘴唇微张,猛地站了起来。
“我想到了!”从赵荣锦有些讶异的神情上,宋诗薇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俏脸一红,就大大方方朝对面的赵荣锦拱了拱手“多谢赵先生再次出言提醒,否则林杰也很难想到这其中的可疑之处。今日林杰还有事,就先失陪了。我已命后厨准备好酒好菜,请赵先生开怀畅饮。等此案告一段落,林杰定会再次与先生把酒言欢,失礼了。”
宋诗薇略感抱歉的点了点头,就毫不犹豫的起身朝外而去。
“不求利,不求归附权贵。”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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