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章 对症下药(第1/3页)  秘宝堂异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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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有乐音。”

    晨起,戚策琰洗漱完毕,他用白粗布巾帕拭干手上的水珠,踱至门口,侧耳聆听。

    弦音时隐时现,似有似无,乐者大概在很远的地方。流动的细风拐带了几叶零碎的旋律,就这样从门缝里飘挤进来了。

    和期兴致不高,还在为面前和昨日一样青青白白的饭食殚精竭虑,没能像戚策琰一样去面见铜盆。闻言,她恹恹地放下筷子,抻起耳朵倾听片刻,敷衍道:“是有丝竹声。”

    不知道戚策琰是真中意这声音,还是一时兴起想考验考验她的学问,居然较起真来了:“你细听听,能听出这是哪家的曲子么?”

    和期出身捐爵家,论起品鉴乐曲,比不了从就在世家耳濡目染的薛晴婉和秋阙。但秘宝堂的课业里,乐理比学究手里的厚书有趣多了,她学了不少,也算作粗通。和期潦草地喝下几口白粥,跑到门口,俯身将耳朵贴紧门缝,听得认真。

    半晌,她直起酸痛的腰,摇头道:“此等靡靡之音,哪是什么名家的曲子,这是首青楼曲,叫‘秋千荡’。”

    不论是上虞赵氏还是富阳郭氏,从这些乐师名家手底下锻造出来的曲子,或如寒潭竹,或如周山玉,终归是能听出里面铮铮作响的风骨和魂魄的。而秦楼楚馆之乐则不同,这些曲子不求气派,悦耳倒是悦耳,但绵若无骨,从头至尾都荡漾着一股子撩人的媚意。品名家曲如同与名士交谈,回味悠长,受益悠久。而从青楼沾染一身脂粉香,你想回忆刚才那乐音、再心荡神驰一回,却发现脑袋空空,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此等差异,大若猛虎与香花,和乐理毫无干系,也根本用不到“品鉴”一词,顶多称得上是“分辨”。

    和期正纳闷这人为何无端生事,就看后者理顺了衣襟,又开口道:“你对秦楼楚馆的玩意通晓得很嘛……也对,你也是去过挺多次烟花巷了。”

    知道这是青楼曲,还晓得这曲子姓甚名谁,应该是有些见识和阅历。

    和期暗道不妙。果然,那边紧接着质问道:“所以,你忙活了这么久,手头那件差事进展如何了?”

    节外生枝,莫名其妙。

    这事本就是公事,没法再耍花招。不过出来这么久,和期又是当侯妃、又是当赵满贵媳妇的,此时才感觉自己捡回了秘宝堂教习的本职。“京城的勾栏院我都走遍了,没找见桃花扇,也没遇到一个非贱籍的花柳。”她正色道。

    “撤勾栏”和“严贱籍”也是女皇帝们登基后才颁布的政令。此令一出,代越全境的青楼关张了一大批,也少了许多卖亲女儿的无赖和拐良家妇女送去做花柳的人贩,着实将这歪风邪气狠狠荡涤了一把。

    但这污秽无法根除。明面上禁止后,暗市便繁荣起来。和期大事上从不马虎,来西岭前一直为那件事殚精竭虑,但这都是题外话了。眼下她只担心戚策琰对她抱有成见,以“玩忽职守”下罪。和期忙不迭将自己的苦劳悉数道明。

    戚策琰一直沉默,和期在舌灿莲花,直到说得口干舌燥,端起碗将她讨厌的白粥一饮而尽。她知道戚策琰有城府有算计,断不会无故提起此事,她揣摩好久,斟酌词句道:“您是觉得,两件事有关联?”

    “不是。”

    戚策琰伸了个懒腰,一派闲散:“我只是忽然想起这件事,问问罢了。”可他那个嘲弄的眼神却暴露出一件事:他是故意整她的。

    这人……着实可恶。

    和期咬住下唇,绞尽脑汁想反击。她过于醉心,连外面锁开了的声音都没听到。

    门扇两开,进来了个黝黑的中年汉子,见到两人又是行礼又是作揖。他似乎有点自来熟,关怀的语气很是亲近:“二位睡的还好吗?”

    引路人长了对和气的笑眼,目光锐利如铁钩。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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