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接过朱四山递来的酒坛,向老和尚咧嘴一笑:“酒都吃了,还管他罪过不罪过!老和尚,我见你容貌恹恹,目光昏沉,遇酒放光,未品先深嗅,也是个贪吃的吃货罢,吃货!哈哈!”,言罢却将酒坛向后方一抛,海生便也接住喝起,完了一手拎坛一手抱剑,笔直前行,却并不将坛子抛回了。
如此人车并行,边喝边聊,早已是慢走了一段。朱四山见海生不再抛回酒来,便向着方源微微一笑:“今日叨扰了两位侠士好酒,日后朱某定当回请。天色已晚,既然不愿同车,朱某就此别过。”向着方源微一摆手。
方源趔着身子,醉熏熏地挥着手“且去,且去!”
赶车的老头虚空一甩马鞭,车马嘚嘚,带着二骑随从,前奔而去。
方源海生二人继续前行。
尚未走得多久,只听得身后人马吆喝,转身看去,后方行人正向着路旁纷让。十数匹烈骑蹄下生烟,飞奔而来。马上之人,全都劲装紧戎。
方源似醉未醉,忙趔趄着让向路边。
后边群马上有人嚷了声:“南宫少爷,就这俩狗东西,嚣张狂妄!”言毕已是近了跟前,嘘律律声响,人马半立,马蹄劲向方源踏来。
方源趔趄着将身子一让,抬手向着马颈弯指疾点。
烈马前蹄立于半空,一声短啸,嘶哑不动。忽地身若倒塌的泥墙般,轰地一声,砸向地面。马上之人大惊,脚点马镫纵身猛翻,滚下马来,抽刀护住身前。正是望夫崖上被胡十八暗使眼色留下,暗中躲于古松后又被方源剑气警示,惶惶而逃的那精壮大汉。
十数匹烈马齐嘶,将方源海生围成了一圈。
那被称作南宫少爷之人,年方二十多岁,很是俊朗。除了佩刀之外,竟另悬了一把宝剑,剑鞘镶珠嵌玉,极是华丽。他丝毫不惧方源弹指毙马,勒着马缰,向大汉笑道:“嗯,王二哥,注意言辞,跟着你们胡少爷鞍前马后那么多年,怎地一点斯文都没学会。什么狗东西,猫东西的,别侮辱了咱们临安城的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马上众人一阵狂笑。
路人早已纷纷躲远,远处的急忙伫足,屏气凝息。
方源单手环臂,另一手摸着下巴,望着地上那匹死马,摇头苦笑。方才若不是他不愿不问是非地乱伤无辜,倒毙的可就不单单是那匹踏向他的劣马。
他虽杀马立威,善心让人。可惜眼前众人似乎是向来骄横惯了,竟是不知深浅。白搭了他一番好心。他却不知,在这些临安城内头等纨绔子弟的眼里,善心向来是比无能懦弱还无比卑微软弱之物,是可以随意生杀践踏的。
海生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抱着破剑,闭目垂头,长发遮面,浑不在意。
“嗯,最重要的是,‘嚣张狂妄’这四个字,万不可乱用。他,”
那南宫少爷故意将话一顿,乜斜着瞥了方源一眼,缓慢吐出二字“不配!”继而乜也不乜方源一眼地言道:“老子今天心情好,放你们一条生路,交出身上所有的东西,自个儿扒光衣服,从哪来的爬回哪去,立刻。”
方源心中一动,望向他,歪嘴邪笑:“诸位大爷,给个方便,容我二人进城喝杯热酒,行不?”
那人冰冷的目光望向方源,冷冷说道:“自己剁下杀马的那只手,立刻滚!”
方源心中已是极怒,看着他,眉毛一扬,撮了撮手,向其手指一招,歪嘴笑道:“王八崽子,倒是挺会蹬鼻子上脸顺杆儿爬!别跟爷装大蒜,要杀要打尽快些?杀人越货,打架斗殴这些屁事,爷还从没弱过谁。干脆利索点,爷还急着赶路吃酒!”
马上众人齐喝:“大胆!”“放肆!”
那南宫少爷被他这话一冲,不由得一愣,憋红了脸,手中马鞭向着方源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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