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商场上,薛雨繁正在选鱼,在冒着大量气泡的盆里,这些鱼有的在垂死挣扎,有的任人宰割。
“是你?”薛雨繁低头看了眼被扯着的手臂,才抬眼望进女子柔和的双眼。
薛雨繁也笑了笑,“有点巧。”
周围有人忙着砍价,薛雨繁指了指一条活蹦乱跳正欢的鱼,“就这条。”
女人就是那天食堂将口水好巧不巧喷到时寒屹盒子里的人。
薛雨繁也只是想和她打声招呼就走,怎料女人跟着她逛商场。
“我男人被辞退了,就在和我吵架当天。”
薛雨繁挑着青菜,捡了些新鲜的,“哦,那不是挺好吗?他不是负了你。”
“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女人喉咙沙哑。
手上的菜被搁置一边,她望着眼前的女人,嘲弄地笑笑,“他都说的出口那样的话,你怎么还能幻想着能重归于好呢?”
“我不想拿掉我的孩子。”女人捂住自己的小腹,那下面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孕育。
“你是局中人,明明看得破却不愿意去看破,你是要孩子还是别的男人,偏要别人来告诉你吗?”薛雨繁提着几个红袋子便离开了。
女人眼里清明一片,只是眼角还在滴泪。
走在路上的薛雨繁也猜到了朱俊的工作丢了与时寒屹有关。
学校门口有棵枇杷树,有的青有的黄。
抬头看见那树上硕大的果实,薛雨繁不由吞了吞口水。
但这时间正值放学,经过这条小道的人又很多,薛雨繁目光驻足在那儿了一会儿。
等到午休的时候,薛雨繁才爬上了树,因为黄的枇杷大多在高处。
不知是出于怎样一种心理,好似自己摘到的要比外面买到的更甜些。
她穿着很宽松的卫衣,衬托起她娇小的脸蛋,手抓着一根树枝,背靠在更粗壮的树干上维持重心。
她一边摘一边吃,边往自己的袋子里塞了些。
走在校门口的时寒屹看见头顶上的树枝摇摆,他认为是哪个男孩子在上面,摘枇杷讨女孩子的欢心。所以没有抬头看。
“咚”,他被什么给砸了,也没有听见道歉,他不由抬起下巴,上方阳光正好,光线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脸上,他眯了眯眼。
宽大的裤脚露出一小截细腻的玉藕,她唤他,“时寒屹。”
他的眸子深邃了些,她又道,“要不要吃?”
抿唇不语的时寒屹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老了,比起她正在做的事。
“好啊。”
“那你接好。”薛雨繁靠在树干上,低眸看下面的时寒屹。
一大串枇杷被扔下来的时候,带着细屑与枯黄的叶子,弄脏了价格不知是这串枇杷多少倍的灰色衬衫。
上面的人仍然在往上走,偶尔路过的人只以为是一对在玩情趣的小情侣。
薛雨繁的袋子差不多摘满了,才小心翼翼往下走。
她的脚快到倒数第三根树枝的时候,忽然一落空。
方向恰好是时寒屹的方向,他张开了手臂。
但是薛雨繁感觉这一摔,他的手臂定然会受伤,于是翻滚了下身子,身体的一半落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一半落在柔软的草坪上。
他手中一空,微妙的涩意划过胸口。
时寒屹过来查看她的伤势,“还好吗?”
“真是流年不利。”薛雨繁扶住自己半边有些发麻的腰肢,“走一会儿就好了。”
只是眼眸盯着散落在一地的枇杷,嘴角往下扯了扯。
“我帮你摘。”时寒屹扶着她在草坪上坐好,挽了挽自己手腕上的衣物。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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