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紫芝照例到陈府为陈员外号脉。
紫芝备受陈员外信任,全府上下对她恭敬客气,一进门立刻有家奴迎来领路。
“姑娘来得赶巧,老爷正在书房会客,先让小的先去通报一声?”
“不急,不用打扰员外,我正好在大厅歇会儿。”
“好嘞,小的为姑娘备茶点。”
紫芝坐在厅一侧的木椅上,旁人离开后,她懒洋洋的倚靠着,干脆闭目养神。
打了会儿小盹,迷糊间听着熟悉的男声,清泠悦耳。
这个声音好像是……
紫芝一个激灵,猛地睁眼,白衣飘飘一身月华映入眼底。
“……呵,还真巧了。”
即使和文京墨有三分缘分,但如此频繁的偶尔让她招架不住了。
如若旁人还好,偏偏文京墨长了一张和牧南星相似的脸,“时不时”的在她眼前晃荡。
紫芝内心有点抓狂,但面上不露声色,一如既往起身向陈员外见礼。
“紫芝来了,等久了吧。”陈员外捋须道,微胖的身型穿着上好的棕褐绸缎衣,显露出富态,虽有气势,但让人感觉很舒服。
紫芝笑答:“才到不久,刚好尝了府上厨师的手艺。”继而看向一旁的文京墨,大方的打招呼,“文公子。”
对上其标志性的浅笑,她暗暗腹诽,不知道这只狐狸又在谋什么。
打过招呼后各自坐旁,紫芝开始为陈员外号脉。
须臾,她抬眼瞥了眼陈员外的舌苔,一边取出替换的药包,一边说道:“员外,又贪嘴了?”
陈员外呵呵一笑,眼神闪躲,看向一旁的文京墨,“哪个混蛋胡说八道。”
“员外,刚刚我与你在一起,没时间向紫芝姑娘告状,所以我不是那个混蛋。”文京墨似笑非笑,目光落在紫芝身上。
紫芝没心情和他们开玩笑,秀眉微蹙,定在陈员外身前,“员外。”
积食导致胃功能下降,不能吸收药性,简简单单的咳嗽这才久治不愈。
如果不改善调胃,身体其他功能也会渐渐被拖垮。
毕竟是为自己考虑,陈员外见紫芝认真了,立时保证没有下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紫芝你就别再管我……”冷不丁想到了什么,顿了下。
他突然开怀大笑,话锋一转,对文京墨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京墨,这不是就有现成的人选吗?”
紫芝见陈员外所指她,微微困惑,“人选?”目光落至一旁的文京墨,他正投来无奈的神情,她愈发莫名。
只听文京墨轻叹一声,狭长的凤眸尾梢微微下垂,似遇伤心事,“员外有所不知,她已经拒绝我了。”
陈员外神情亦有失落和惋惜,“当真?”
紫芝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阵莫名,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一般。
刚要问出话,她猛然明白他们的谈话内容,脸色微变。
泸州,文京墨邀请她到泸州帮忙被她拒绝了,现在而言,那个地方她有些敏感,不由多想了想。
文京墨在泸州有生意,可泸州瘟疫横行,乃多事之秋,陈员外想去泸州做生意,岂不是要发国难财?
思绪一闪即逝,紫芝很快否决了,转眸定定的看向文京墨。
经过这些天相处,紫芝确信陈员外不是那种人。要说发国难财,这只笑面狐狸的可能性更大。
感受到紫芝的质疑,文京墨哑然失笑,似乎之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他向陈员外看了一眼,继而对紫芝解释,“员外想义捐,我做个跑腿的,但除了钱财粮食,还缺大夫。”
说话时始终盯着紫芝,声音温和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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