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一种奇怪而复杂的生物。
紫芝明明相信牧南星,但不可避免因为她师父的话堵心。
围绕男人团团转、庸人自扰、男尊女卑……
想到这里字眼,她不寒而栗,烦躁的情绪消减大半,照旧生活专心经营百草庐。
转眼过去半月。
见紫芝每日精神奕奕欢声笑语,倒让顾青海意外了,给她结算送来的草药钱时,难得多嘴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把一个叫牧南星的傻子忘了?”
“他很好,一点不傻。”紫芝数钱,头也不抬的反驳。
近来草药存货渐多,但好在度过瓶颈期,手头里的银子周转开了,哪一天离开西海,草药按进价卖给医馆,物美价廉,也不会砸在手里。
她欢喜的把铜钱揣进怀里,抬头看向顾青海,笑问:“我没听师父的挑拨,师父很失望吧?”
眼波熠熠生辉,眼底隐现的恶趣味竟和牧南星如出一辙。
“下午他回营,有你哭的时候。”顾青海冷哼一声,甩袖离开药帐。
“师父怎么走了,药还没配完呢。”紫芝蹭地从在长凳上坐起,眼睛发亮,笑眯眯的喊话。
牧南星迟早收服西海寨,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是不是离回西河村不远了?
回村后,她也好寻找白发神医,不知道天冬那个机灵鬼有没有从爹娘嘴里掏出神医的信息。
怪病靠溢血丹治标不治本,长此以往,花销大,心里也不踏实,像个定时炸弹绑在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就炸了。
“要你是干什么的,不配完药不许离开营帐。”
落下门帘,人已经走了。
留紫芝一个人干活,临近午时才配完五十包草药。
“唔!”胳膊后背酸痛,她伸了个懒腰正要起身,门口突然冒出一颗笑嘻嘻的脑袋,下了她一跳。
她眼角一抽,“监军大人要小心了,这次我这弹弓就弹出去了。”
“没吃饭吧,特意给你煮的。你师父那黑心肠,自己又酒又肉,还不许别人来送饭。”陆子楚掀帘走了进来,凑到她身边,从身后献宝似的端出一碗面条。
紫芝摸了摸扁下去的肚子,干活一上午,确实饿了。
“谢了。”倒也不矫情,接过面条。
吃到一半,忽闻营帐外搅乱的脚步声,伴随马匹的嘶鸣。
她眼中蓦然闪起一抹微光,匆忙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管不得身体的酸痛,一溜烟的跑出了帐外。
此时的外头已经站了不少人,但她一眼看见了远处坐在乌骓上身影。
看着门帘处仅留的残影,陆子楚顿了顿,继而将目光落在了那还未吃完的半碗面条上,嘴角勾着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透出自嘲和没落。
帐外的紫芝自然不知晓里面发生的事儿,目光不移寸屡的看着尘土飞扬的远处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心下忽的跳动起来。
不在眼前时,她可以说服自己拒绝做一个失去自我的女子,可看着他越来越近,她心底的喜悦是无法压抑的。
回来了,真好。
马蹄声愈发近,牧南星的模样也清晰起来,紫芝眉眼弯笑着想扬手示意他,但转念想想还是没将手抬起来。
但即便没有她的示意,牧星南依旧一眼便看到了她,唇角微微一扬,将一身寒气尽收,换作一副慵懒的模样,硬朗的面容凌厉尽退。
无论在外如何,在她面前,他始终是初心不改的少年郎。
正想策马飞奔过去,一旁响起的声音将他硬生生拉住了。
“紫芝医术十分不错,慕南是如何得此一人的?”顺着牧星南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的紫芝,坐在马上的叶旎秋英姿飒爽,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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