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星一个抬眼间,眉峰凌厉棱角分明,眼底泛着邪佞的寒光,“鬼海不可怕,大家还未开始别自乱阵脚。”
他的狂傲,在场没有人质疑,因为质疑的人早在他入寨的第一天被打服了。
“看来慕南是有办法,不如说来让大家听听。”袁秩冷笑。
牧南星敲着二郎腿,“这些年不是一直有人进去之后出来的例子?我们可以派一支队伍打头阵,随后队员负责留下记号收尾,确保有无黑熊出没,打不过可以躲,几千人做足准备,还不如那一头畜生?”
众人面面相觑,竟不似之前那么紧张。
也是,带头的不怕鼓舞气势,他们自然会受影响。
袁秩和身边的男人使眼色,眼中划过得逞,“既然如此,慕南就来打头阵!”
……
最近几日因为准备去鬼海的缘故,牧南星比平时还要忙几分,他带领的队伍多半是海匪,但他没有喂熊的打算,甚至要大干一场。
入寨一个月来,他一直等待一个契机,等待拉拢人心建立威望,如今终于等到了。
可当晚魏元带来了不好的消息:紫芝病了。
山崖边站着三人,隐匿于夜色中,只有熟悉的人能听出彼此的声音。
“在这个时候,你把紫芝的消息告诉他太不应该了。成大事者,最忌感情用事。”顾青海冷冷开口,显然有些迁怒于魏元。
“我甘愿受罚。”
“呵呵,你受罚有什么用,如果他在鬼海做了熊的点心,你受罚他能回来?”
魏元没有解释,他传递紫芝的消息是牧南星下的死命令。
“是我命令他的。”牧南星倏然开口,嗤笑了一声,“什么成大事者,最忌感情用事,我不信这个。我豁出命就是想给她一个太平盛世,娶她回家。我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让我无欲无求,我没那么无私。”
“你什么时候就这点出息了?不许下山!”顾青海警告,半响,没有回应,“回答我!”
魏元:“已经走远了。”
……
牧南星回到周家庄,夜深人静,漆黑的暮色为他做了最好的掩护。
站在小屋门前,他下意识想一脚踹开门,但不知怎的脚停在半空,缓缓放了下了,改道从窗户跳了进去。
昏昏沉沉的紫芝是被惊醒的,睡梦中一直冰凉的手摸在她额头。
自陆子楚回营地住后,她想给姐弟俩一定空间,所以分开睡了,姐弟俩在东屋,怎么可能无关无关多出一只手?
“谁!”她惊醒坐起,下意识摸出枕头下的匕首。
拔出匕首的一瞬间,她突然感觉那只大手掌心的茧子,涩涩的,十分熟悉,可又不敢相信。
“牧南星?”
“怎么这么凉。”黑暗中,牧南星放下抹她额头的手,露出了月光中黑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扑闪的眼睛。
抬手敲了下她额头,“不然,你以为是谁?陆子楚?”
“……”什么跟什么啊!
紫芝用薄被裹住身子,“还不是你吓得,三更半夜突然出现?”
这两天因为感染风寒身子不舒服,能让发低烧的她瞬间降低体温,也是他的本事,胆小一点的姑娘,不得吓出失心疯?
视线昏暗不清,牧南星再次用被子裹住紫芝,来来回回两层,裹成一团,“是不是溢血丹不够了?我让顾青海配出些给你送来。你放心,不用担心麻烦,我只停留一会儿,很快赶回去,不会有人发现,即使有人看到我,我也有说辞开脱。”
时间不多,他只能挑要紧的来。
紫芝微微一怔,虽然看不完全他的脸,但一双明亮如日的黑眸足够了,映在她心头,似白日的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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