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刷完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装饰愈加迷离，第二天阳光照进眼睛，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房间的灯还亮着。

    昨天就这么亮着灯睡着了，自己都没有什么意识，我妈今天也意外地没有催着我起床，就连每天早上都要吼上两嗓子的狗今天也没叫，我像是到了另外一个维度一样安静。

    到底以前生活的喧嚣是一场梦还是现在的安静是一场梦，我眯着眼看窗外。但是这样的思考戛然而止于我妈叫我吃午饭的那一刻，“布凡，今天社区广场舞大赛我要去参加，今天中午就自己随便买点。”

    “汪汪汪。”狗子连叫了好几声，感觉就像是在嘲笑我睡昏了头。

    我转着脑袋从卧室里走出来，狗子流着哈喇子一直不停地舔我的裤脚。这下我刚才所有的沉思都有了答案，无论是安静还是喧嚣都不是梦，在这个家里也不太适合思考这么文艺的问题，还是喂狗来的实在。

    我也不知道我妈干嘛去了，我把狗粮倒进去的时候，金毛就像是几天没吃饭了一样，把整个脸都埋在狗盆里。

    “又没人抢你的。”我一脸鄙夷地看着这条傻狗，想当年它也是可以把方行通吓跑的狗啊，现在竟然为了一顿饭完全没有了当时威风凛凛的样子。

    想到方通行我平静的心就静不下来了，昨天还说什么要消除我的记忆这样的话，不负责任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总之我现在我站在对方行通失望透顶。仔细想想，或许他们鬼差都是这样的，他们关心的都只是任务有没有完成，地府挤不挤，并不在乎多少人死亡。他们根本不能知道眼睁睁看着人离开是有多痛苦。

    方通行说我是鬼差，我其实挺怕以后会变成他现在的样子。

    在我感慨人间冷暖的瞬间狗子已经把狗盆处理干净了，两个黑溜溜的眼珠子正看着我，想多要一碗。

    我没理他，把狗粮放在旁边，想想还是回头给它倒了一碗，这一碗，“吃胖点，以后看到方通行不能嘴软，最好能咬几口他的肉。”

    “嗯？”方通行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耳边。

    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来，我头疼地从地上站起来。

    “什么时候该来？什么时候不该来？”方通行就像是在展示自己的读心术一样对我说。

    我懒懒散散地走到沙发旁边，两只手放在头后面，旁若无人地坐下去。

    狗子这会儿吃得正开心，也不管前面站的的是方行通还是圆行通，他只管吃它自己的。

    我把电视打开，亮起来的屏幕又一下子变成墨黑色，方通行坐在我的身边，“你在生我的气？”

    “不敢。”我按下遥控板上红色的按钮，就是要跟他对着干，他不想我做什么，我就越是要做。

    方通行也不说话，陪我看了会电视，“关于昨天的事情该解释的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能帮的我也帮你了，我的能力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汪汪汪……”

    不知道是不是金毛吃完了，看到大摇大摆地坐在客厅里的方行通叫了两声，方通行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但是这一次没有再躲到北极去，而是坐正了身体，“等一下如果你要去看昨天的那个男人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看他安之若素，狗子叫地更加凶了，围在方通行的身边叫个没完没了，方通行的话和狗叫放在一起确实听不太清楚。我其实听到了，但是为了和他过不去，呼吸装成自己没有听到的样子，侧着耳朵问:“啊？你刚才说了什么？”

    方通行气红耳朵，封住了狗嘴，本来就狐假虎威的大金毛这回这能呜呜地叫了。

    方通行也适当地增大了音量，“我说，我和你一起去。”他说话一字一顿，就是为了让我听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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