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狠性顿生,当即也是一剑刺出,意欲以命换伤。
此时胡途心想:“嘿!这情景倒是有些熟悉。”他现在与兰云儿的这般对攻,倒是与先前他与黄三石那样一般。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再无他人会相助于他。
拍的一声清越,胡途手中长剑已是被震得倒飞而出,他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感受着右手虎口的酸麻之感,不由得面色惨然,心想:“我这般反复无常之行径,想来已是惹得这女子大是懊恼,她如今震脱我剑,想来是要将我一番折磨过后,再取我命。”
接着他转念又想:“折磨便折磨罢,那不过是些许肉身上的痛苦而已。我若是行了那般不义之事,日后便是要活在不安之中,那才是真正的折磨。”当下他正了正神色,抬起头来,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勉强可看的微笑。
兰云儿微微一笑,扬起手中长剑虚指胡途,说道:“胡公子,云儿好心好意要留你一条性命,你为何要如此犯浑,坏了云儿的大事你可知道,跑了这几个各派武人,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是武当七侠中的人物,对我圣教以后回复中土的计划影响有多大么”
胡途觉得自己不该失了风度,于是他昂然道:“兰姑娘,给你添了这许多麻烦,胡某实在过意不去,想来在下除却一死之外,更无其他赔罪之法,要杀要剐,悉听姑娘尊便。”
兰云儿道:“公子原本是个聪明人,为何现在竟是这般意欲寻死”
胡途道:“胡某原本一时糊涂,鬼迷心窍,竟是为了一己之私,意欲残害那些于我有大恩之人。嘿,胡某妄起恶念,意欲恩将仇报,实在是万死难恕其咎。”
兰云儿虚眯双眼,说道:“胡公子,云儿似乎并没有要让你去残害你那些恩人的意思。就像你那师傅黄六侠,是他自个找上门来,而且就算最后要杀他,也不会让公子你动手。”
胡途正色道:“兰姑娘,胡某虽然脑子不大灵光,但一番思来想去,也是能够知道你摆酒此间高丘的用意。至于不需我亲手杀死我师傅嘿,姑娘可曾听过一句话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接着他又续道:“姑娘要我回复中土,去接近觉悟大师和本门道玄祖师,骗取他们的信任,想来最后势必要我使用一些鬼魅伎俩,或下毒或偷袭,将他们解决。”
兰云儿拍手道:“不错不错,胡公子又怎么会是脑子不灵光的蠢人”接着她虚劈手中长剑,剑身嗡嗡作响,方是续道:“那公子想要怎么个死法呢”
胡途仰头挺身说道:“胡某早便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兰云儿探手出剑,将长剑剑刃搭在了胡途脖颈之上,她静静地凝视着后者,眉目之中满是哀怜之色。就这般静默了一会,她方才是开口说道:“胡公子这般年纪轻轻,少年英侠,如此丧命,岂不可惜”
胡途大声道:“死便死矣,死有何惧但求无愧于心!”
兰云儿道:“在衡山之时,胡公子曾与云儿说过,公子家中有着一个千娇百媚的未婚娇妻,公子忍心就这般让她守活寡么”
胡途微笑道:“胡某与我那未婚妻之间其实也不过数面之缘,并无深情,我身死之后,想来我那位泰山大人会另为她择一良配。”
兰云儿微笑道:“胡公子倒是洒脱。”接着她又说道:“尊师黄六侠现在可是把公子当成了我圣教中人,公子这般默默无声死去,在我圣教还未回复中土之前,怕是要在江湖之中污名不。”
胡途不禁一怔,心想:“依着师傅心性,回到武当之后,势必要将我与魔教有染之事宣示江湖,将我逐出门户,那我可是要恶名昭彰啦。”
但他忽尔转念一想,旋即释然笑道:“哈哈,胡某自入得江湖伊始,便一直思索追寻扬名江湖之捷径,师傅如是能为我大肆宣扬,倒是让我名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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