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梁出去找到孙乐他们,带着行李,在引路官的带领下,绕过正殿,沿着左边演武场边沿的羊肠石径小路,穿过三个圆月门,进入后院的居住区。
折御卿器重孙维梁,给孙维梁单独安排了一个小独院,略显陈旧的门楣上,挂着一匾,上书“文苑居”。
孙维梁盯着那匾半响,轻轻摇头:粗犷的西北内城,连衙门主殿都建造的跟堡垒一般,偏偏这里却起如此文雅的名号。难道折御卿也在附庸风雅,学习酸文人那套?
孙维梁也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闹腾着搬运行李进院,便有管家带着一众下人跪伏在那里,听候孙维梁安排。
孙维梁有点吃惊,没想到折御卿如此大手笔,不但拨给自己一个独院,还给安排了这么多下人伺候自己。
孙维梁觉得这待遇有些过,只是初来乍到,无从比较,只是宽慰自己:这是折御卿厚待士人的意思,自己并不是特例。
“你叫什么名字?”孙维梁当然不能让一群人这么跪自己,连忙让他们起来,想了一下,只把头前几个有年纪的叫进屋,他要问话。
“回大人,小人伯颜,是文苑局的管家。大人在这里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小的,小的一定安排,做到大人满意为止。”
孙维梁想了一下,让伯颜先安排房间给孙大他们住下。伯颜却回说文苑居的房间有限,除了孙维梁自己居住的主卧,其他房间,都安排了下人居住。伯颜絮絮叨叨的说话,意思就一个:房间没有,没法安排。
孙维梁心中不悦,说道:“我不需要这许多下人,将他们退回去,有孙大他们伺候我,就够了。”
伯颜保持着职业的管家微笑,“不妥吧,这是节度使大人安排下来的,大人退回去,岂不是给节度使不好看?”
“那我带来的人如何安排住处?”
“这个,小的可以往府衙录事衙门反映,给安排解决。”
“现在天就要黑了,几时可以办好?”孙维梁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孩,不是伯颜一两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紧接着问道。
“这个就不是小的能胡乱揣测的了,不敢乱说。”伯颜的回答,滴水不漏。
孙维梁却双眸一缩,重新盯紧了伯颜。
四五十岁的小老头,留着山羊胡,胡须修的很有型,面皮白净,不见多少皱纹,看上去就是个平日养尊处优,享受生活的人。
孙维梁心中冷笑:早料到那帮人不会让自己好受,没想到却是做到如此之绝,连住宿这样的小事都不让自己顺利过关。
也罢,孙维梁对眼前的伯颜做了判断,整个人反而放松了。迟早都要冲突,与其忐忑的想着敌人会怎么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这样明确了对手,直截了当怼一场呢。
眼前这个伯颜,看上去挺圆滑,不是很好抓错处的人。可是有一点却是他的致命伤:说到底他也是个下人!孙维梁要想惩治他,有的是办法。
“这样吧,你先给我安排热水,我要洗澡。”孙维梁长长伸了一个懒腰。连续两晚没睡,他真有些受不住了。洗个热水澡,打发掉这个伯颜,他就要休息了。
“大人,这热水要烧好,怕是要明天了。烧热水的阿发家里有事,小的提前打发他回家了。——实在不知大人来了要热水。这是小的考虑不周,请大人赎罪。”
“咯咯,”孙维梁笑了,“有意思。伯颜,我问你,看你年纪不小,在帅府干了有年头了吧?”
伯颜得意道:“回大人,小的祖上就是老主子的家奴,从小就在府上走动,前后算起来,怕是有三四十年了。”
“三四十年的老人,连本官带来几个下人的住处都安排不了?录事衙门的办事时间也掌握不了?烧热水还要专人负责?你家要是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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