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无奈之下,孙维梁只好顺着杨氏的意思往下说:“娘,就算那个何振东恨死我们孙家,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不会为难我这样的孩子。再说,我此次去是给何将军送富贵,他更没害我的道理。”
杨氏是传统的女人,夫在从夫,夫死从子。儿子坚持要去,杨氏只能妥协。着急忙慌的为孙维梁准备路上的干粮,再把家里所有钱都塞进孙维梁的包袱里,泪眼婆娑的倚着门框,看着孙维梁单薄的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路的尽头。
“夫人别伤心了,少爷是有大志向的人,不能老让他待在家里,跟女人厮混在一起。”素云宽慰着杨氏。
“可是他才十五岁,就要独自出远门,为生计奔波。我这做娘的能不心疼吗?”
“老爷当年也是这个年龄,已经出来闯荡了。”
“老爷当年那是逃荒,不一样。”
……
从府州去河津堡,路程孙维梁很熟悉。以前都是大队车马,前呼后拥,这次却是形单影只,囊中羞涩。
已立志从头做起,努力赚取第一桶金的孙维梁,根本没有心思去感伤这一切,一门心思的只顾埋头赶路。
一路上,为了节省不多的路费,孙维梁不乘马,不坐车,饿了啃干粮,累了找块石头靠一靠。来到晚上,便找一处避风处,铺开行李对付一宿。
经过沙谷津,孙维梁不过略作停留,就着路边给三位哥哥,还有那位跟自己同名的孙维梁烧了纸钱,便继续上路。
如此一路跋涉,虽然辛苦,却总算平安来到河津堡。守堡士兵一听孙维梁自报家门,再一听竟是来找何钤辖,都像看怪物似得看着孙维梁。
“孙家的人还敢来我们河津堡,还是冲着我们何钤辖的。哈哈,孙家人果然有种!也不怕我们何钤辖一怒之下,把他活活拆散架!”
“沙谷津一案,连累何将军至今。此事何将军记在心里,我们孙家又何曾敢忘。今天我既然大老远冲着何将军来了,就不会轻易放弃。还烦请各位长行,给往里报个信。”孙维梁尽量挺直身躯,一板一眼的说道。
“好!果然有种!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报信去。”士兵一竖大拇指,转身飞奔着进堡。
孙维梁则找了一棵大树,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不多时,传信士兵便气喘吁吁的跑回,说道:“何钤辖说了,只要是孙家的人,他一概不见。还说要是哪天不小心撞见了,他担心管不住自己的手,将对方打出个好歹,他还要跟着吃官司。太划不来了。”
孙维梁不动声色的笑了:如此结果,本就在孙维梁的意料之中。
“何将军当然可以拒绝见我,但我却不能不见何将军。何将军不见,我可以等。”
说完,孙维梁索性靠着树干坐了下来,甚至进一步拿出水壶和干粮,开始细嚼慢咽。
“哎哎,这里可是军事要地,寻常百姓不能待在这。”守堡士兵急了,开始轰赶孙维梁离开。
孙维梁看着他们,微笑道:“这河津堡,当年我们孙家没少走动,这里的规矩,我不见得比你们了解的少。我在这里等,并没有违犯河津堡禁令任何一条。”
“你你……”一看自己的恐吓不管用,士兵有些急了。
“算了,管他呢,他愿意在这等,就让他等好了。有他等不了的时候。”另一士兵劝了一句,这才平息了事端。
孙维梁吃饱喝足,靠着树干闭目养神。直到日头偏西,孙维梁一下睁开眼,挣扎着站起来,两目炯炯,盯着堡门,等待着。
“他这是做什么?”士兵好奇的低声询问身边的同伴。
同伴皱眉作思考状,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在等着何钤辖出堡!这小子,对我们河津堡还真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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