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还真是臭不要脸呀？”

    这个江月离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居然坦荡荡的承认了。灵犀本想激将他说出正苑里的事，可还是被他给无视掉了。

    灵犀忍着掌心处伤口的疼痛，缓缓站了起来。

    床榻的一边有个半敞的窗子，屋外传来了有节奏的虫鸣之声，稀疏的月光偷偷潜入了屋内，给红色的烛火添了些凉意。

    灵犀走到窗边，向外瞧去，是一片死寂。看来江府的侍卫还没有怀疑到江月离的别苑来，不然此时也该派人来搜查刺客的下落了。

    “今夜无雨，乌云尽散，星月亦生辉……楚楚，可愿与我观星赏月？”

    听见江月离突兀的说话，灵犀蓦然转身，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破绽来，却只迎来了他那一如既往的脉脉含情。

    “观星赏月？？”灵犀疑惑道。

    “蜉蝣一生，浮生一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江月离缓缓走向灵犀，在她的身前三步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视线缥缈，声音轻柔，“落花之期将至，楚楚，你会离开么……”

    他这话不像是询问，更像是在阐述某种事实。灵犀忽然想起那晚在巫山派的山崖上，他在马背上搂着她时，也说过类似的话。为什么呢……

    “江月离，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明白，麻烦你说清楚。”

    此刻，江月离的眸子才从缥缈中回神，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也随之而去，剩下的便是彻底的清明。

    “楚楚，可愿与我去屋顶上观星赏月？”

    “呵……好浪漫呀……你想与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不愧是平安城第一公子，对付女人还挺有手段的嘛？”

    灵犀唇角微挑轻笑一声，暗暗自嘲自己的没用，哪怕是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他，不管多少次都还是会被他那温柔的面具所迷惑。

    而他这廉价的温柔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会对所有他遇见过的姑娘释放，一如他如玉般俊秀的容颜，是甜蜜的毒药，无法拒绝亦无法拥有。

    灵犀又想起了他一纸退婚书将原本的陈灵犀抛弃，却没想到竟真是为了楚子昭。

    恍惚间，灵犀的脑海里又闪过了幼时的一幕幕……那个少年眸光清澈，却总是藏着温润柔和的笑意，他立于三月盛放的花丛中，周遭的百花都仿佛失了颜色……突然，地动天摇！少年和少女之间横亘出了一道长长的鸿沟，身后是危险的逼近，身前是无法跨越的深渊……他，伸出一只手来，温柔的对她说……

    “你出去！”

    回忆突然戛然而止，灵犀双手抱头眉头紧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说了些什么？慢慢的，一股莫名的酸涩感又涌上了心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占了楚子昭的身体，从而导致自己对过去的记忆越发模糊起来，从一开始清晰的记得他的容颜他的话语，到如今的残破碎片怎么也拼接不起来。

    灵犀心乱如麻，会不会……会不会有一天……自己终将忘掉京都的一切，忘掉父亲母亲……忘掉所有属于陈灵犀的记忆……还有他……

    “楚楚，你怎么了？”

    江月离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慌忙靠近灵犀想要抱住她，可就在手臂快要环上灵犀的双肩时，他顿住了……

    “别碰我！我不想看到你！！”

    灵犀放开双手，狠狠地推向江月离的胸膛，无奈武功不济，江月离只微微后退了半步，灵犀却差点由于反作用力而踉跄倒地。

    “楚楚……”

    江月离语调轻柔温暖，伸出的双手已是缓缓收回，眸光波动之间欲语还休。

    “你怎么还没走！我不想看到你！你听不见吗？”

    “楚楚……”

    “江月离，你给我记住，不管你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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