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5-2 史高維爾塔可百匯(第2/4页)  明梦启示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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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拘謹,所以你當上總理;我率性,因此我到現在仍是職員。

    有道理。他。

    再往前走幾步,店家的廊道漸漸稀疏,粉紫的矮牆外老橡樹不倒,牆面的刻印與留言講述了古早的情懷。完整地保留下來了呢。光夫對著粉牆的字。他印象中這數棟建築的天地是他們上下學時常走的便道,或騎車或閒來無事就晃去理學院。碰巧就位於學校的後方,山田。那時候我們會過馬路覓食,那間店大概就在風起之際,他瞧見對面一棟榕樹氣根包圍的橘屋,方菱的彩窗歡樂未減,曼陀鈴屋前生著,木門一如當年敞開。

    居然還沒倒閉。他詫異道。綠燈亮起,那三人並肩過了路,走入粉白的矮柵欄。房是老式的洋房,柿子色的石夾著彈珠的碎片鋪滿外皮,蜥蜴跟尖角刺繡的棉毯自二樓垂掛,他們橫越草皮,樓上那似鳥喙的木頭陽台一點沒變,藍黑摺邊的屋簷下即是燈管彎摺成的店名。上了屋的高腳,高粱的穗紮成束就置於藍與白交錯的門框旁,光夫見店內昏黑,拉起門環就要敲,門裡一人將門向後開啟,大夥得以進入。

    棋盤的地磚上披肩與長袍的侍者捧著大碗的菜餚迎接他們,每張臉皆以精神飽滿的聲音和一致的微笑招呼,紅與綠的騷莎醬中間打顆蛋銜住玉米片的長城,淺方盤的麵餃更透著肉湯的香,打幾個摺,令人懷鄉的麵點;山田見有什麼新的菜色便都要嚐一口,由左至右,拿塊煎餅,木薯條也倒進嘴,花茶解膩,又來一隻燉雞。哦,這菜譜果真歷久不衰啊。他問圓香餓不餓,圓香則待會點了菜再吃就好,多謝山田叔關心。至於光夫正與人們客套,老朋友,你也是老樣子,深紫的房子內,他用那標準的笑容來應對。陣仗之末,一名圓胖的中年男性上下揮動著雙手。

    那人也是全套的金線披肩和染布的衫與短褲,仰頭,皮革大帽帽緣的亮片閃著光,褐色的臉喜悅,五官深邃,他撥著背帶串起的四弦琴彈奏,單腳跳,雙腳轉圈,浸淫在拉丁歌謠的歡快裡,最終彈了舌,弦聲一響後和光夫握手。尼可夫桑切斯,你還是精力旺盛啊。那兩人來了個擁抱,肩碰肩再甩動了兩下手。

    雪茄的味道頗重。

    嘿,你這癮君子還敢我。雖然有些晚了,不過祝你連任成功,光夫老弟。

    大學時期光夫與山田是這間店的常客,經濟還富裕的時代,這兒總會請來幾名走鄉村風的駐唱歌手,他未識得這招牌前,對西菜的觀感好不到哪裡去,但唯一放著黑膠還有點唱機的非它莫屬,初訪雙耳即被擄獲,再訪內在便以它為歸所,一周至少跑一次館子。山田也隨他來陶冶性情,順便聽他人生大道理,後習得皮毛,約全班來相聚;或同班之間,或男女聯誼,南美的音樂裡來來去去,將近四年。

    尼可夫桑切斯就是餐廳的主人,獨自一人扶持店還算有聲有色,兩顆理科的鬼腦袋,和一位老闆,有天認識了便無所不談,譬如某人失戀,今日代辦事項何其多,明朝的隨他去。偶爾教授逼得緊,這兩人趕報告水裡來火裡去,同學們辦轟趴之時,他倆把筆電帶來跟玉米餅一起趕工,趕到一半先吃夜宵,再不行就醉一會,把酒臨風,與老闆邊唱邊跳,簡直忘我。

    店就叫做狂想曲。

    老弟,你事業有成,我也有功啊!哈哈哈桑切斯和他們到了灰紅的餐桌,店員笑吟吟的擺上盤,是他們新研發的作品。圓香的眼全讓盤中物吸引走,米白的餅皮裹著番茄與臘腸,芝麻葉綴飾,以及最精華的墨西哥辣椒片,一道弧似的賦予捲餅生命。再看,框住菜葉與煙燻火腿的塔可餅捲是如此誘人,藍紋乳酪洋梨,牛肉雜燴,樂土啊,都要把持不住。這是你女兒嗎。桑切斯注意到飢餓的圓香。是,這是最的孩子,平時黏著我。光夫。圓香與桑切斯招了招手示意,令我備感意外,他。

    父親是很好的人。圓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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